“那也沒什么,既然是留里克的仆人,也就是我的仆人。她是一個女孩更好,我們把她帶回去,我給她東西吃,她給我縫紉獸皮還有麻布,這不是很好嗎?”
尼雅已經第一時間進入狀態,她清楚的明白家里一旦多了一個幫手,生活必然變得更加舒坦一些。
“你就僅僅希望一個幫手?”奧托搖搖頭,“我們現在有很多頭鹿,我可不會飼養鹿群,這個女孩將給我們養鹿。不過我已經答應留里克了,她是兒子的仆人。關于這個女孩,我們需要聽從留里克的意見。”
“可他才七歲呀。”
“那是女武神的命令,饒恕這個女孩不死。她命中注定就是我們兒子的仆人,尼雅,你不可忤逆神的指令。”
聽到這樣的警告尼雅不再多言。
奧托拍拍愣神的留里克的幼小肩膀,其實就在剛剛,兩個孩子已經互相凝視了許久。
“留里克,你懂了嗎?”
“什么?什么?”
“這是你的仆人。”奧托指著繼續說道。
“是!我懂了……”
“哦?看起來你并不高興。是不是覺得我給你的禮物不好?!聽著我的孩子,你是被奧丁祝福的人,這次我在遙遠的北方有了一些奇遇,奧丁差遣女武神贈予你一個仆人。一切都是她的宿命,也是你的宿命。孩子,你必須接受這個仆人。”
“我……我會的。”
留里克,內心復雜。
因為打心眼里,他內心并不存在等級尊卑的概念。
現實過于原生態,在這個蠻荒的時代,整個世界都未經過啟蒙運動的熏陶與改造,全世界各地的人普遍認同人類是分等級的。
尤其是在歐洲,戰俘和奴隸并不具備人權,而且更加極端的是,就算標榜更加文明的東羅馬,只有住在城里的羅馬人中成年男人才有真正意義上的公平權力。
除此之外的人,他們就像是是被標注了價值的物品。
留里克,他的觀念天然與其他人差異巨大,面對著自己所謂的仆人,只覺得世界是如此的荒誕。
但這確實是事實,身為首領獨子的自己,事實上的擁有了比族人更多的權力,擁有仆人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留里克深深咽了一口唾沫,試探性的向前走了幾步,他的視線也一直沒有離開那女孩的臉。
女孩的臉龐看起來很稚嫩,明明是身陷囹圄,可女孩絲毫沒有表現任何的恐懼。
她就是一臉呆滯的模樣,渾身被獸皮嚴密的包裹著,仿佛只有眨眼睛的時刻才證明她還活著,而非一塊被凍得硬邦邦的冰坨。
僅就精神上的年齡,留里克并不比奧托年幼多少,區區七歲的幼小身體,寄宿的靈魂都快四十歲了。
他走進那躺倒的女孩身邊,當自己稚嫩的小手觸及毛皮時,女孩突然說出一大堆聽不明白的話。
“你在說什么?我不懂。你為什么不站起來,是因為害怕嗎?我也是個孩子,你用不著怕我。”
留里克也用古諾斯語嘟囔了一大堆,他慢慢掀開那些獸皮,很快就明白了這女孩不能站起來的原因。
不得不說父親奧托的確給了這女孩很好的保暖,她根本就是置身在由雙層鹿皮構成的“睡袋”中,已經很完美的抗住了嚴寒。
就是這身包裹太嚴密了,她確實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