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阿里克興奮的問。
還能怎么辦?年輕人就是好勇斗狠,而且充滿勝利的渴望。
哈羅佐夫自知自己的確不該貿然去拼殺,因為他必須對整個船隊負責,倘若自己突然戰死,一切都亂了套。越是海域上的海戰,船隊必須越講章法,這里不是陸地,基本上失敗者就是落入海里喂魚。
阿里克順著船槳爬到另一條船,當著所有人的面脫掉了自己的皮甲,連同襯里的麻衣也脫了,露出他自己滿是胸毛的上半身,還有那開始愈合的傷口。
他拼命的吼道:“兄弟們!現在我已經是戰爭首領!跟著我做,把上衣都脫掉!我們要做狂戰士!”
一聽到“狂戰士”這個詞,年輕人真的跟著發起狂來。
大家拼命的嘶吼,哈羅佐夫瞪眼一看,那里可不就是一堆狂戰士么!
阿里克繼續吼:“兄弟們我們動作快點!我們曾經戰死的兄弟和父親,就死在這片海域。我們和他們在同一個戰場作戰!為了他們!復仇!”
“快點!把木炭涂在身上,寫上咒語,我們就成為被奧丁庇佑的狂戰士,我們將戰無不勝!我阿里克,要帶著你們再取得一次大勝。”
“記住!我們戰死的父親,他們的靈魂正在天上的瓦爾哈拉看著我們。我們必須立下大功!”
阿里克拼命鼓動著士氣,大家也不停發出驚人的怒吼。
年輕的羅斯勇士小小年紀就普遍長著金色的絡腮胡,他們的胸口也有茂密的毛發,胳膊上亦是金色毛茸茸的。
所有的維京部族的戰士普遍是這樣的形象,在他們的社群里,一個男人缺乏體毛,會被視作怪胎。
金色的絡腮胡子、復雜的發辮,還有赤膊作戰時驚人的胸毛,還有強壯的肌肉問題,不能說一個人有這樣的姿態就是狂戰士,應該是狂戰士必有這樣的英姿。
阿里克的正面胸膛被涂抹上粗糙的花紋,他的后背被同伴涂上幾個詞匯,意為“奧丁祝福我”。
大部分人的身上,也都涂上類似的文字。
其實,大部分人對本民族的盧恩文字的了解非常有限,他們普遍能拼寫出自己的名字,卻無法用它拼成的大量單詞,組合而成的本民族典籍。
不過他們對一些特殊的詞匯有著迷信的理解,一些神圣的詞組一定擁有魔力,把詞組刻在自己的項鏈,甚至是武器上,就能擁有魔力,成為完美的護身符。
把它涂抹在身上,然后赤膊參戰,幾乎擁有刀槍不入的力量。
阿里克這邊在積極備戰,一大群人喊著瘋狂的口號,發誓要殲滅遇到的新敵人。
指揮正常戰斗的哈羅佐夫更顯得冷靜,戰爭中勇氣非常重要,戰斗之前排好一個對自己有優勢的陣型,一樣很有必要。
羅斯人的船隊正積極運作,他們所有的怪異舉動,皆被對方發覺。
晴朗的白天,大海茫茫,一個具有強大視力的人爬上桅桿,幾乎能看到半徑二十海里的海面各種細節。二十海里,那就是受地球曲率影響,人類的視覺觀察極限。
羅斯人看到哥特蘭人的船只,哥特蘭人亦是注意到突然從海平面冒出來的船隊。
將船帆印染上獨特的花紋,只有具備很高身份的人才會進行這番操作。
羅斯人的大部分戰船,它們有著漂亮的海蛇樣貌的龍頭,船帆則是一面加厚的亞麻布,通體為灰白色。
哥特蘭人的船只也完全一樣。
哈羅佐夫發動襲擊之時就不想過于暴露自己的身份,眼看海戰就要爆發,他更無意自我暴露。
這樣,倘若敵方真的拉著丹麥人報復,總不會一路北上直奔羅斯堡吧。他們會以為襲擊者皆來自斯韋阿蘭的部族聯盟,至于羅斯堡,對哥特蘭人對丹麥人,遙遠又神秘。
大量灰白的船帆出現,搞的看到船帆的哥特蘭船隊,以為來者可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