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地上,就睡木板上?”
“是啊。”阿里克的眼神里充滿希望:“以后,我們的大首領會睡在木板上,大首領的孩子也是這樣。首領會做出示范的,我們都要聽從首領的要求。”
“哦,既然是首領喜歡的,我們這些人當然要遵從。”一人如此發言,其他人接連點頭。
一瞬間,阿里克就發展了十個人。這十位年輕的族人旋即跑到海灘找尋扔在工作的造船匠們,帶著自己準備好的錢,渴望早點得到自己的木床。
事情注定超乎留里克的想象。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傳來傳去就逐漸變成,大首領奧托命令族人們睡在四根木樁支起來的木板上。
暫且,留里克并不關注族人的“木床革命”是否真的短時間就能勝利完成。
還是這一天。
下午時分,留里克吃罷了魚肉,也不配著自己年幼的部下們嬉嬉鬧鬧。
他只身直奔祭司長屋,在時隔多日之后,找到了已經完全淪落得無所事事的女祭司帕爾拉。
其實,大部分女祭司因為那筆巨款都變得耽于享樂。她們吃烤肉,用自己的玻璃杯喝麥酒。
至于逐漸逼近的夏至日祭司,她們都在看“大祭司”波娜的臉色。
不過祭祀嘛,照例走個過場就行了。
祭司長屋,對于大部分族人此處就是禁地,其實若是硬闖祭司長屋也是無人圍堵的,祭司們編造出“硬闖必遭天譴”的詛咒,果然嚇得族人們不敢亂竄。
可如今祭司長屋內部呢?情況真的變得有些糜爛。
留里克推開皮簾,進入祭司長屋的大廳。
擱在以前,此地必是一群女祭司熬油的場景。
由于通風系統一直不佳,長屋內務總是充斥著脂肪的焦糊味兒,乃至炭火的煙熏氣息。
熬油的女祭司不見了,大廳變得冷清,然空氣中彌漫的醉人香氣,留里克瞬間就覺察到,必是有人在大碗喝酒!
“人呢?波娜?你人呢?難道你們在喝酒?”
留里克的呼喚沒有喚來波娜,倒是成功把腦子非常清醒的帕爾拉招了出來。
具體來說,這個將被自己帶走的女祭司從祭司們的起居室走出,臉色看起來有些抱歉。
“留里克,你不要叫波娜了。”她邊走邊說。
留里克這便迎上去:“怎么了?難不成那個女人喝得爛醉如泥?”
帕爾拉聳聳肩:“你還真說對了。”
“走,帶我瞧瞧去。”
所謂女祭司的起居室,不過就是一間較大的隔間。哪怕是祭司們也是遵從傳統的打地鋪,倒是她們的睡窩排列頗為整齊。
越是走近這隔間,越是酒香四溢。
昏暗的隔間木板壁上點著八盞油燈,燈火之下是一群糜爛的人。她們歪歪扭扭躺著,身邊的玻璃杯里還有著一些液體,無疑那就是酒。
糜爛的本源都在于房間中心的一個陶甕,透過氣味,留里克意識到那是一壇酒。
他走過去,雙手奮力拔掉陶甕上的大木塞子,這舉動嚇了帕爾拉一跳。
“留里克,你要喝酒?”
“怎么?我不可以?”留里克扭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