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仔細琢磨是個名字,有的是斯拉夫人自己就有的,也有日耳曼人才有的,乃至古希臘時期就存在的女性名字。
終歸這是一個大雜燴,但僅就名字而來,留里克琢磨,本時空的歐洲人恐怕更考慮名字的發音是否順耳。而不是像東方那樣,不但追求舒服的發言,更要求一個人的名字有著優雅的內涵。
留里克挨個在她們的床位刻字,首先是羅馬字母,接著是盧恩字母。
得了名字的女孩都挺高興,甚至開始互相稱呼同伴的新名字,彼此嬉笑。
但要立刻記住所有人的名字,能夠與她們的小臉一一對上號,實在有點難。
賜名卻也并沒有完全結束。
古代斯拉夫人是沒有姓的,不止是斯拉夫人,連同羅斯部族自己,也沒有明確的姓氏概念。
如果真的有姓,那就是“羅斯”這個名號吧。
可羅斯部族的本族人口高達四千人,難道全員姓羅斯?或許也是可以的。
但高貴的首領一家當然要有更尊貴的姓氏,而仆人們,也該有自己的姓氏,從而與普通人做明確的區分。
給仆人們定下什么姓?簡單啊!
羅斯人說的古諾斯語里的確有形容“仆人”的詞匯,留里克目前說的也是它。
此情此景,留里克面對一票女仆,想到的完全是另一個更應景的詞——妹抖。
既然是女仆的什么,難道還有比“妹抖(maid)”更合適的詞嗎?
“我的仆人們,你們現在有了自己的名字,還需要第二個名字,就是你們的身份名字。現在,我賜予你們所有人梅得洛娃(maidlova)的身份名!我,留里克,我是你們的主人,我的地位就好比你們的父親。所以……”
說著,留里克直接手指第一個被賜名的阿娜。
“安娜,現在你與普通的人已經完全不同了。你的全名是安娜·留里科維娜·梅得洛娃。你明白了嗎?”
安娜她當然明白,甚至還有些感動。
這個女孩雖然只有區區的七歲,留里克這便一直在用從嫂子那里學到的斯拉夫語言下達命令,她怎能聽不明白呢?
且說這個名字真的很有邏輯性。
第一個詞是自己的名字安娜,中間的是從屬于主人留里克的女人,最后一個詞就是自己確切的身份。而且這些詞匯,就是針對女人量身定做的,是陰性的詞匯。
人活在世上,天生都在尋找一個自己的明確定位。
留里克的這番賜名,算是讓姑娘們找到了自己的新定位。她們年幼且瘦弱,卻絕對不傻。她們很小的時候就被迫幫助父母為生計工作,過早的了解到生活的艱辛。
而她們,也成了最初的一批擁有明確的完全的斯拉夫式名字的女孩們。
啊,她們本身就是斯拉夫人。
這套命名系統當然也適用于女仆長露米婭。
剩下的問題依舊棘手。
僅僅是把字母可在床鋪的木柱子上,指望實際就將擔任“宿管”一職的帕爾拉瞬間認清他們實在不現實。
留里克勒令女孩們依舊站在床邊,他又將帕爾拉叫到身邊,說道:“你都看到我鑿刻的文字,這是女孩們的名字,你必須記住。”
“是!我認識那些字母,還有一些,好像也是字母?”
留里克立刻想明白了,這便說:“你說的是羅馬字母?我們的盧恩字母下放,我刻的就是羅馬字母,也就是羅馬人所用的文字。”
“啊!留里克,你還會羅馬人的文字?”帕爾拉一臉驚訝,換來的只有留里克的斜眼。
“怎么?你難道懷疑我的本事?”
“不,只是我很好奇。難道是神賜予你這般知識?”
“當然。”留里克不假思索的說:“大祭司有一個寶貝,那是來自羅馬人的書籍,我能看懂里面的內容。我實際了解許多事情。我們的祖先就是從羅馬人那里得到靈感,發明了我們自己的文字。也許有一天我們還會與羅馬人發生親密的交流,也許我們需要現在開始就完全弄懂他們的文字。就從我的仆人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