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這孩子與親妹妹結婚,也就成了自己的弟弟。
好像,本質上也沒什么特別的。
可這舉動,在留里克看來是一種冒犯。
她雖是漂亮,留里克仍下意識的保持警惕。再說內心里,他不覺得自己真的被當做小孩,被一個比自己心理年齡小了一代人的少女逗弄,是讓自己高興的事。
事情明明應該反過來,是自己給這個莉莉婭發號施令!
只聽啪的一聲,留里克非常迅捷地撥開女孩伸來的右手,將其撥打到一邊。
一瞬間,護主心切的露米婭恍若條件反射,竄到留里克面前伸開雙手,并以堅毅的眼神目視莉莉婭,露出威脅神色。
本是面帶笑容的莉莉婭當場僵住,她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急忙解釋:“對不起,我不是壞人。”
“露米婭,退下!”留里克一聲訓令,之后,他以手握劍柄的嚴肅形象,再度抬頭注視起露米婭。
他以古斯拉夫語命令:“女人!現在,單膝跪地,告訴我你的身份!”
作為羅斯部族首領的獨子、公認的下一代首領、公認的被神祝福的孩子,留里克早已發現,自己其實不需要和族人們講什么契約與合作的單純發號施令,族人們普遍是樂意為自己做事的,還覺得是光榮。
原因非常干脆,自己的身份就是高貴。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和族人們把契約與合同談好,收獲的又是族人對“公正”的贊譽。
一旦感受到這種權力在手的暢快感覺,留里克現在的心態變化得很快。
莉莉婭被嚇了一跳,她左看右看,包括看到自己的夫家,丈夫的表情也非常嚴肅,而且,丈夫并沒有意圖為自己說話。看起來,丈夫也很忌憚這個留里克的權威?
莉莉婭她,真的單膝跪在地上,甚至還微微勾下頭。
她在故鄉學過一些禮儀,生父里古斯教會她,面對更為尊貴的人必須卑躬屈膝,尤其是身為一介女子這方面的禮儀更要掌握。
半跪的莉莉婭以古斯拉夫語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莊園長的女兒,身份的確比一般的女孩高貴一些。不過,在我看來,并不比我的女仆更高貴。就是你的那些族人們!”留里克捏著自己沒毛的下巴,說話像是個臭顯擺的老家伙。
“是,我現在是鐵匠的妻子,我的身份是卑微的。”莉莉婭順著留里克的話示弱道。
“卑微?不,我不覺得鐵匠是卑微的。我和你丈夫是朋友。”
聽得他的話,莉莉婭緊張的心情好了很多,想不到自己的丈夫與留里克的關系是非常好的?
話也說回來了。
莉莉婭緩緩抬起頭,睜大她深藍色的眼角,真摯的問:“你真的是留里克?真的是嗎?”
“嗯?你居然在懷疑我?”
“不!我豈敢懷疑?”
此刻,留里克一尋思,不能自己的金色馬尾被人家摸,這不公平。
留里克伸出右手,直接蓋在莉莉婭的頭頂,撫摸她有些粗糙的頭發辮子。確實,給予他的手感就是粗糙的,和想象中少女該有的柔順頭發完全不同。
其實這也不能怪莉莉婭。要怪就怪這一路上的風吹日曬,中途還有可惡的降雨。
她的這身衣物一路上就沒有清洗的可能,連她個人的清潔,基本就是淡咸的海水洗個臉。至于頭發嘛,自從故鄉離開到現在就沒有洗過,何況沒有肥皂的運用,也不能做到洗得非常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