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用雪擦一把臉,然后,從自己的雪橇中拿出青銅盔扣在自己腦袋上。他還披上一層薄薄的鎖甲衣,再在外面套上御寒的皮大衣。一條皮帶扎緊他的腰,接著盾牌背在背上。
他高舉著自己的鋼劍,監督著族人的動作,嘶吼著督促他們立刻做好戰斗準備。
留里克的小手捧著一支皮盔,看著此物他若有所思。
“主人,快戴上它!我們很快要去戰斗了。”已然一身皮甲的耶夫洛催促道。
“唉,我的精神有些恍惚。”
“你在害怕嗎?”耶夫洛微微一笑:“放心,任何人的第一戰都會緊張。等你經歷多了,也就釋然了。”
這一刻,留里克覺得自己的耶夫洛就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是啊,此人的十幾年大抵就是裹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留里克很在意耶夫洛的想法,他問道:“如果……敵人就是塔瓦斯提亞人,你會怎么做?”
“當然是將他們全部消滅。”
“那就戰斗吧。”留里克橫下一條心,他本是有有些覺得自己的處境過于魔幻,終究現實就是現實,人生的第一戰來了。
他扯掉了扎頭發的麻繩,罕見的松開了自己漂亮的馬尾,再把看似沒多少防御力的皮盔扣在腦袋上。
留里克并沒有穿戴諸如鎖子甲這種高級甲,他甚至連皮甲都沒有穿。并非留里克覺得防御不重要,而是盔甲對于自己這小身板實在太沉重了。
再說了,自己統轄的部隊有著獨特的作戰方式。理論上大家要竭力避免和敵人短兵相接,就用手頭的遠程武器,在零距離接觸前,將敵人射殺即可。
這樣,輕裝的機動力,就死高于笨重的盔甲。
反過來,奧托所率領的大部分,就不得不多穿戴一些皮甲,哪怕是披上一張鹿皮也是好的。
因為耶夫洛的情報明確指出,羅斯人面對的未知敵人,很可能大量的發射箭矢。那些箭矢注定多是骨頭箭頭,也許兩層皮革,就能抵消掉箭矢的攻擊。只要挨過敵人的箭矢,羅斯人的戰士就擁有了絕對優勢。
就這樣,在拂曉天發藍之際,羅斯人卸下自己的雪橇,僅僅帶上作戰用的武備。僅有二十名看起來體質比較弱的人,肩負起“看家”的重任。
倒是留里克的手下有所不同。
明顯羸弱的指揮官留里克坐在雪橇上,他的身邊擺著一支十字弓,身后有放著二十多支箭。
此戰,負責“闕一”堵截的留里克所部的七十人,竟將儲備的所有箭矢都帶上了。各種箭矢加起來,足有一千五百支!
僅憑篝火的數量,留里克無法很好判斷敵人兵力,所謂有備無患,他做好了打光箭矢的準備。
羅斯人兵分三路開始行動。
在宏觀上,圍繞著未名又突兀的山丘,羅斯人的軍隊以山丘上大量的篝火為目的,率先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鉗形攻勢。
羅斯人的三支兵力總方向是向東的,奧托親率七十多人迂回山丘北側,另有一名親信率領九十人迂回山丘南側。
他們并非以密集隊形聚成一團,而是排成了松散的隊形,形成了一張撈魚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