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夫洛還想再說幾句,不曾想此人瘋狂轉動眼珠子,態度瞬間變了:“哦!是嘛!你是蘇歐米人?南方的兄弟!哦,塔瓦斯提亞人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何必為敵?你的主人是瓦良格人嗎?如果做瓦良格人的仆人可以活命,我愿意做仆人……我甚至……”
耶夫洛一時間說不出話,他看得出此人像是個商人,一番求饒的舉動,讓耶夫洛想到自己之前的主人古爾德。因為這個家伙的話太商業化了,此人不是單純的祈活,而是表示“好漢留我一條命,我可以為你做事”。
“呵呵,你們科文人,打仗不怎樣,倒是真正的商人!為了活命,你什么都能出賣?!”
“嘿嘿。”頭目勉強擠出笑臉,“活著不好嗎?”
耶夫洛覺得此人已經完全沒了威脅,這便收了劍。
倒是這番舉動引得留里克警惕起來,他不悅的反問:“難道你確定了這個家伙,就是你過去的朋友嗎”
“不!主人,此人是科文人,他愿意做你的奴隸,只求饒他一命。”
“求我饒命?有必要嗎?科文人又是誰?”留里克追問。
耶夫咯聳聳肩,扭頭就是命令那科文人頭目:“快給你的主人下跪,向這個孩子下跪。給我趴下。”
一瞬間,像是一只年老的綿羊趴在地上,科文頭目勾著頭,爬近留里克的腳邊。
“你瞧,科文人已經臣服。”
瞟一眼耶夫洛自豪的臉,再看看趴著的家伙,留里克覺得事態發展非常荒誕。
“耶夫洛。”
“在!”
留里克皺著眉追問:“科文人到底是什么人?”
“是一些商人族人。”耶夫洛捏著下巴回憶:“我忘記了很多兒時的事,不過科文人并不是強力的敵人。他們只是一些商人。”
“僅僅是商人?”
“大概就是如此。主人,kiven這個詞匯,在我們通用的語言里,就是指的一種行路手杖。有點像我們最近用的短矛。主人,這個詞你的露米婭也是懂得的。”
“可我不知道啊。我向她學習養鹿人語言時,沒接觸這個詞。”
“也許因為他們比較神秘吧。”耶夫洛聳聳肩:“我的故鄉在南方,我知道北方有些科文人,想不到居然能在這里遇到。”
難道這地方有吸引商人的寶貝?
留里克覺得事情很蹊蹺,他這便以養鹿人的語言,命令此跪趴著的科文人:“做我的奴隸,免死。”
說罷,他模仿從父親奧托那里學到的招數,當著自己族人戰士的面,向著科文人伸出右腳。
“親我的靴子!做我的奴隸!免死!”
很顯然,此科文人頭目覺得有些荒誕,但他就是聽得懂這個明顯身份高貴的瓦良格男孩說的話,說的居然還是酷似自己族人語言的話。
啊,因為公元830年代,養鹿人(薩米人)和芬人(蘇歐米人),乃至整個現代芬蘭地域,甚至是卡累利阿居民,說的都是同一種語言。他們都是芬人大族群的一支,彼此說的方言,還沒有到成為獨立語言的程度。
頭目立刻伸出腦地,向留里克表明自己的臣服姿態。
多一個科文人仆從會意味著什么?留里克暫時還不清楚。但他有種預感,此事根本不是接受一個仆人這么簡單的事。
今日的奇遇,注定意味著更神奇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