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依靠射箭的手藝,泰拉維斯在男孩中確立了自己的地位,包括他的妹妹賽波拉娃,也是通過精準的射箭表演,得到了女孩們的推崇。
難道科文人的孩子都是善于射箭的?一想到攻城之戰中,羅斯大軍的鎖甲皮甲上一度掛滿了敵人的箭矢,留里克覺得自己的判斷完全正確。
僅僅三天之后,已經相對安定下來的科文人灰松鼠部落,和那一小撮養鹿人,留里克下達命令,要求他們交出年齡在六歲到十歲的孩子,無論男孩女孩。
一開始,灰松鼠部落的梅察斯塔和養鹿人頭目阿爾薩卡覺得這道命令存在陰謀,他們即便表示臣服,多半也是為了活下去的權宜之計,他們嘴上說著忠誠,內心里的隔閡豈能瞬間消失?
雖說羅斯人提供了很多資源,不能說這就是巨大的恩惠,需要自己無條件心甘情愿的做所有的事。
二十多名男孩女孩接受了留里克的征召,他們是養鹿人和科文人的混合,歸根到底,他們都是“古代芬蘭人”,彼此又不存在真正的語言隔閡。
泰拉維斯自然而然做了其中男孩們的指揮官,賽波拉娃成為女孩們的指揮官。
科文人和養鹿人,乃至芬人,他們是天生相對矮小的族裔,可能這份相對的矮小是不能通過大量吃肉和牛奶來改變。小也有小的優勢,他們既然不宜身處第一線,和其他的維京系部族正面攻堅,戰場上他們最佳的位置,就是在后方進行火力支援和遠程輸出。
留里克給泰拉維斯和賽博拉維最大的要求非常簡單:“你們帶著自己人認真射箭,我要你的人都能夠做到羅賓漢。”
不錯,留里克給“飛馳的箭將前面的箭劈成兩半”,留里克給予這一獨特技藝明確的詞匯羅賓漢,他們不懂這個詞背后蘊含的文化特質,他們覺得這不過是留里克眾多發明的新詞匯中的一個。
倒是要完成這樣的技藝,若不是長久的訓練和億點點天賦,是很難完成的。
留里克的部下變多了,其中人員的訓練方向也開始了分化。
他信守承諾,貫徹落實自己定下的規矩。哪怕冰雪尚未消融,既然訓練已經恢復,食堂也基本結束了它作為臨時教室的存在。
那些敦實的木制建筑常常沉浸在食物的香氣中。
三百多名孩子有著各自的座位不說,他們有著自己的木碗、木勺和木叉子,還有不少人模仿自己的“老大”留里克用兩根木棍作為手的延伸。他們將學習筷子的使用當做打發時間的玩具,當能操縱木棍夾起石頭后,孩子便會主動炫耀。
從一開始,留里克對衛生的要求就比較高。他勒令自己的手下需要定期清潔自己的身子,發放的衣物中,亞麻服裝需要定期用肥皂清洗,個人也需要定期擦拭身子。
飯前洗手,訓練之后一定要清洗衣服,要勤于洗臉和頭發。留里克會趁著檢閱的機會,懲罰其中的骯臟者,手段非常簡單干脆,即今日免費的午餐取消。
同樣的,在吃飯的時候用手直接觸摸食物,也被認為是錯誤,留里克要求自己的手下互相監督。
這番嚴苛的進餐前后的要求,完全有了一種儀式化的感覺,孩子們總是覺得多此一舉,他們卻不能完全明白留里克的良苦用心。
每一年,羅斯部族都要夭折一批非常年幼的孩子,這些孩子多是死于感冒和腹瀉,簡而言之就是御寒工作沒做好和吃壞了肚子。縱使是許多家庭已經買到了肥皂并用于日常生活,指望所有人都用它洗手,留里克深知自己太高估族人們了。肥皂依舊寶貴,人們也是謹慎的使用它,用肥皂洗手這件事未免有些奢侈,而將散發濃厚酸臭味的衣服洗干凈,則成了必須要做的事。
留里克的手下們一直非常健康,甚至罕有人生病。
沒有誰真切的關注這件事,或者說他們對于疾病與死亡,都是帶有一種隨遇而安的態度。
哦!一個人死了,那一定是他注定的命運,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