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記得,各路瓦良格人的背叛者,也就是背離各自部族,帶著家人移民的家伙們,他們自發向東移民,也要是在薩列馬島(后形成瑟梅里亞公國),以及拉脫維亞人的領地混居,乃至繼續向東抵達了普斯科夫,與當地的普斯科夫斯拉夫部落融合。
那些諾夫哥羅德人描述的另外的瓦良格人,幾乎都是從西邊的普斯科夫,沿著小河道進入到伊爾門湖的。
留里克更相信逃跑的漁民是愛沙尼亞人。
愛沙尼亞人,他們被羅馬帝國籠統稱之為“東邊的人”,并于“芬人”做出區分。其實雙方都是一家子,或者說芬人就是渡海北上的古愛沙尼亞人。
船隊尾隨著逃亡的漁船,開始進入一條未知的河流。
河的周圍森林郁郁蔥蔥,大家看不到什么高低起伏,河水也以非常舒緩的流速注入大海。
淡水變得唾手可得,至于逃跑的漁民,大家已經沒有迫切追趕的理由。沒有人相信會有單個的哥特蘭人漁民孤獨的定居,必然有很多漁民聚族而居。
他們的村莊必須沿著河流或是湖泊建設,他們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等待著全副武裝的羅斯人去收割。
但是,包括阿里克在內的從上到下的人們都低估了這條河的曲折。
它或許有一個名字,但是當歷史上的丹麥人在這里定居,并建筑自己的雷瓦爾城堡,或者叫做塔林(丹麥城堡之意),就給了這條河一個確切的名字——皮里塔河。
皮里塔,就是黃鐵礦的意思。固然整個愛沙尼亞的是礦產稀缺的,偏偏個別的地方會出現奇跡。
塔林海灣的附近,就是有著這片區域罕見的黃鐵礦,也因為這個,古代的愛沙尼亞人能不依靠外人,自行進行鐵器冶煉。
現在,阿里克帶著的羅斯軍隊,誤打誤撞的闖入這條河,一場宿命般的遭遇即將發生。
船只在蜿蜒的河道快速前進,戰士們一邊劃槳,一邊凝視著周遭的景象。
終于,船隊又繞過一處巨大的拐彎,那沿河的村莊赫然出現。
阿里克瞪大眼睛,他覺得這些奇怪的房子不像是哥特蘭人所為呀。大家都覺得蹊蹺,那些明顯木頭打造的房子,都是一些小型屋子,可不是哥特蘭島最常見的木制長屋。
村莊在沿河而建的,河畔明顯還有一些農田,即便農作物已經收割,它是否是農田,懂得的人一眼就可識破。
還有少量的獨木舟被麻繩拴在杵在岸上的木樁,船只的款式也和大家所認知的差異巨大。
很多跡象已經表明,羅斯人遇到了的可能是一群未知的家伙。
“他們能蓋出這等破房子,應該不會比哥特蘭人強。”
在阿里克心目里,“哥特蘭人”被當做一種計量單位。深入到這里純屬一場冒險,就算可能出現的敵人是羸弱的,阿里克并不希望事態繼續復雜下去。
還在船上的他大吼到:“兄弟們!我們要登陸這個村子!他們也許是強敵,還是會被我們斬殺。我只希望你們打贏之后不會有任何兄弟受傷。都警惕起來,準備打仗了!”
到底是跟著阿里克戰斗過的老伙計們,他們訓練有素,每個男人都知道登陸后自己的職位。
阿里克的計劃,就是登陸后組成經典的維京盾墻。各個戰士各司其職,有的擔任劍盾手站在第一排,有的處于后排以長柄武器殺敵。其實這些都是約定俗成的事,用不著阿里克再做規劃。
留里克握緊自己的劍柄,在緊張的氣氛下,他真的以為大軍登陸后就要與敵廝殺。
他看到,有的戰士在擦拭自己的劍刃與斧頭,就是這些武器還是一般的熟鐵制作,非常遺憾的是墓碑島的戰士們,因為地理阻隔的因素并沒有第一時間更換新裝備。
當羅斯堡的戰士已經購買了鋼劍、鋼斧,乃至更邪乎的鉻鋼武器,守護羅斯“南大門”的一票兄弟還在用老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