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在定居點內設的芬人風格的桑拿房好好蒸了一番,還用燒熱的河水擦干凈了身子,換上亞麻做的新衣,以極為舒服的姿態面對游歷一整天的兒子。
他本是興致盎然的詢問留里克的歷程,不料,留里克執意以主人的姿態開一個有關城市建設的會議。
“你是在開玩笑嗎?難道你對搭建圍墻有新的建議?”奧托本意是不希望兒子插手自己的主張,畢竟建設新羅斯堡,可是其晚年自詡的最偉大的壯舉,哪怕是兒子也不該說三道四。
留里克不解老爹的這點自私,他篤定眼神:“我是認真,爸爸,請你一定要認可我的想法。”
奧托內心的不悅表現在臉上,這一點留里克能感覺到。
難道這個老家伙怕我對新羅斯堡選舉有質疑?真是荒謬!
留里克對此早有準備,甚至先一步令耶夫洛搞來一塊干燥的木板,還用刀子劃出紋路,以小炭塊描黑這些紋路,形成簡略的城建構造藍圖。他和科努松商議了一番,奈何未經過留里克的詳細講解,誰知道這圖畫的是什么東西?
確實,留里克只粗略畫出了河流的走向,以及城市內街道的排布。
現在,他主要面對著父親奧托和科努松,亮出木板的同時,拿著一根小棍比劃著介紹。
“那個滿是兔子的島嶼,就在我們碼頭的正北方。我希望這里建成一座堡壘,作為提防各種意義上的北方襲擊者的第一線。”
“我們現在搭建的木墻,包裹的就是我們的新羅斯堡,我已經看過,它的一面毗鄰大河,彎曲的圍墻形成一個半圓。我宣布大河的名字叫做涅瓦河,河畔的小路必須拓展成大路,取名涅瓦大街,這條街道就是我們城市的交通主干道。”
“圍墻之下必須有一條道路,它連接到涅瓦大街。”
“從涅瓦大街垂直伸出去四條路,它們必須修得筆直。原則上所有的道路需要鋪設石塊或是卵石,既然暫時缺乏史料,科努松,你就夯打道路讓它盡量硬化。”
“圍墻是木制的,我覺得它不是長久之計,我們聽說,我們在攻伐哥特蘭島的時候,面對敵人的石墻我們的人吃了虧。面對科文人的木頭和土湊成的墻,我們基本沒遇到阻礙。顯然石墻對我們更重要。木頭會腐朽,石墻長存,木墻是權宜之計,等到找到石礦,我們立刻用石頭加固我們的城市。”
“所以,科努松,你要興建一些特別的房子。一個長屋供居民們集會商議事務,它要很寬大,建筑風格就按諾夫哥羅德的來。你更要修建一座更舒服的房子,供應首領居住。還要修筑一批空置的木屋,平日可以作為倉庫,當我們索貢大軍在新羅斯堡停靠補給,當有充足的住宿房間,而不必打擾其他居民。還有,我希望你到了明年的春節,將定居點內所有的無地板房子推倒重新修建。”
“我們現在的位置就是首領住處,以后這個位置興建起的就是我家族的宅邸,我早晚有一天會把它修善得華麗,而你,先給我蓋起來諾夫哥羅德的木刻楞,我已經不習慣睡在地上。”
“你還要在首領住處的門口,開辟一個至少縱橫一百個sitika的空場。我限期你明年秋收之前完成空場,它將作為城市里最大的打谷場,也是未來我們集會時的廣場。區域內的住宅我限你一年內搬遷,然后你夯打土地,等到條件成熟我必將用堅硬的石塊鋪設它。”
規劃道路,建立一座廣場,它們比建立首領住所重要百倍,留里克是這么想的。
尤其是一座廣場,留里克其實覺得叫做它“元老院廣場”或是“冬宮廣場”更有意思,因為兔子島對面之地本就是冬宮、沙俄議會樓和巨大的元老院廣場坐在地,它就是1825年十二月黨人起事之地。
修建一座鋪設了石塊的廣場,對于這個時代的人們肯定是震撼人心的。能擁有這樣的廣場,全體羅斯人該為之自豪吧。
修筑廣場的現實意義就是新羅斯堡需要一個能露天處理各種事務的大空間,農忙時它是打谷場,大量物資抵達,它就是物資集散地。倘若有外敵入寇,羅斯人就能拿起武器在廣場集結得到首領號令保衛家園。
在這里,廣場的南邊就是城市的糧倉所在,那里也就是城市的中心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