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松鼠就其品種正是“歐亞紅松鼠”,野生種的體重往往只有三百克,濃厚又極為柔軟致密的皮毛呈棕紅色,藏匿在芬蘭樹林的那些爛木堆里,就是最好的偽裝色。
要射殺這些警惕的松鼠考驗了持弓獵人的水平,廣泛布置陷阱才是捕捉它們的好手段。
活生生的松鼠很輕,被剝下來的毛皮能有多重?
上一個冬季,索貢的羅斯人帶回去上千張松鼠皮,進過天平稱的計量,往往是十二長皮革才湊夠一磅重呢。故而一串皮革連一磅都沒有,多達一千串的松鼠皮重量加在一起,折算下來是三百公斤出頭,以羅斯人習慣的羅馬磅計量,它們總重量逼近一千磅而已。
羅斯人輕而易舉帶上了這些皮革,他們看到了地窖里還有科文人慣常堆積的大量干燥的魚肉干。到底他們是鮭魚之主部落,比起捕捉松鼠,明顯更善于抓魚。
站在山堡里的奧托也獲悉了凱哈斯不久前做的事,那就是在河道上布置大量的網,大肆地捕捉了一批逆流而上的鮭魚,幾乎一攬子解決了部落越冬的食物問題。
完全是因為河流上游的奧盧湖,它是一個大型鮭魚種群的產卵地罷了。鮭魚之主部落人口本就少,養活幾百人所需的鮭魚量不大,對于整個種群的危害是極小的。
但是,奧托獲悉了這一消息,一個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
他們居然是這樣高效的捕魚?魚群還是從海里突然冒出來的?那么我為何不在河流入海口布置大網大肆撈魚呢?哦,鮭魚潮居然是九月份。
僅在食物方面,奧托所知道的歷史,羅斯人長久的食物來源就是各種漁獲,谷物和蔬菜長期而言是一種生活的添頭。
即便羅斯人開始具備獲得大量麥子的能力,魚肉仍然是普通人食譜中極為重要的一環,哪怕是那些味道極為異常的鯊魚肉,普通族人也不愿丟棄。
奧托回想起兒子在河口建立定居點的想法,或許自己真的要好好考量一番了。
就在一群人站在山堡之際,一小撮大膽的部落民,悄悄的從藏身之地溜會村子。那是一些帶著孩子的婦女,她們看到湖畔游蕩者一小撮羅斯人,怯生生的不敢接近。
留里克自然也看到了她們,他對這群婦孺沒什么想法,只因他盤算著另一件事,那就是“治理的藝術”。
太陽還在藍天掛著,它卻有沉下去的趨勢。
難道大家要在這個村莊逗留一夜?留里克知道老爹沒有這個打算。他懂老爹的想法,所謂入夜后,誰能知道是否有大膽的科文人展開偷襲?死了那么多人,所有的科文人都愿意跪下來嗎?
留里克可以相信凱哈斯是愿意臣服的,他相信這家伙會因為自己女兒露米在做人質這件事不會輕舉妄動,其他科文人就不得而知了。夜色會懵逼羅斯人的眼,疲倦感削弱羅斯人的實力,留在此地過夜不是好選擇。
至于過夜的地點,奧盧河兩畔有著很多狹小又舒緩的草甸,周遭林子有取之不竭的松樹,那正是露營的好地方。
但羅斯人必須要長久的統治這里。奧托是以武力完成了征服,軍事威懾當然不能讓被征服者完全臣服,他們需要吃一點蘿卜安安心。賜予他們一些獎賞,尤其是物質上的獎賞,留里克覺得非常必要。
他湛藍的眼睛,自然而然看到船艙里被當做旅途糧食的三包麥子。
每個戰士、傭兵都隨身攜帶一些麥餅,此乃不離手的干糧,以助戰士在危機狀況下不至于短時間餓死。
三包麥子著實是帶多了,留里克倒也不懷疑自己的族人會敞開肚子,在唯一的露宿中將之徹底吃干凈。
留里克打定主意,自己看到并接受了那一萬張皮革,就可以賞賜凱哈斯一點麥子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