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往里面瞥了一眼,不由得心生畏懼。他并非害怕單純黑暗,就是看不清黑暗中掩藏些什么。
“就不能來點火把嗎?”
“哦,我這就差人點火。”梅察斯塔急匆匆說。
“不必了。”留里克擺手道,“讓你的人把所有的貢品拿出來,給我擺在地上,我要親自清點他們的數量。”身為掌權者,留里克必須捍衛自己的權勢,吃飯說是一就不能是二。“一千把斧頭,五百支矛頭,但凡少了一個,你要受罰。”
懲罰是什么?梅察斯塔根本就不予以考慮。要完成主人的貢品要求真是太容易了。
很快,一些鋼鐵松鼠部落的男人們,開始頻繁的出入這間木屋,陸續抱著捆扎起來的斧頭走出。就像是住在奧盧河的那些科文部落,那邊的人把松鼠皮打捆,這里的人則是給斧頭柄打捆。
斧頭的木柄用麻繩捆扎,人有十根手指,斧頭就十把一捆。它們被放在踏硬的土地上,按照留里克的要求排成便于統計的矩陣。
不一會兒,一個十乘十的正方形矩陣排列完畢,斧頭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千把。其實倉庫里還有一些斧頭存貨,梅察斯塔無意再繼續拿出。
那些矛頭也被拿出,所有的矛頭根本就是被打磨成矛狀的金屬片罷了。有了水車自由鍛系統,熾熱的鐵錠很易被敲打成鐵片,再經過一番粗略的打磨,矛頭基本成型。它并沒有套筒,鐵匠倒是故意在矛頭后方的鐵片上留下凹陷,使得麻繩可以很好的將其捆在木棍上。
難道還有要求這些武器每一支都是神兵利器嗎?
留里克蹲下來,他解開一捆斧頭,將分量并不大的手斧雙手握住。即便是一個十歲的男孩,也能耍動這些斧頭。畢竟它的斧片真的只有青年男人手掌那么大,且沒有容納木棍的孔洞。斧片依舊是故意留下凹陷,又在容易獲得的松膠粘結、麻繩的捆扎后,比較牢固的固定在木柄上。
兩種武器如何制作出來的,留里克真的再清楚不過。水力自由鍛,可以說解決了艾隆堡的肌肉壯漢絕對不足的現狀,最耗費體力的打鐵工作成了河水的活計。就是單純的水力自由鍛,目前并不能做出什么精細加工。
見得留里克看得入迷,那小眉頭也有些緊鎖,梅察斯塔勾下頭:“大人,您對這些貢品感覺如何?”
“感覺?比我們最初生產的那些,質量下降了不少。”
“啊!因為我手下的男人是剛剛成為鐵匠,他們的技術遠不如經驗豐富的羅斯鐵匠……”
梅察斯塔還想說很多,留里克吭吭兩聲:“不要再說了。你的確完成了任務,你證明了忠誠。”
梅察斯塔頹然緊張的舒緩下來,并的便宜賣乖:“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恭維的話留里克當然喜歡聽,當然他的一些心里話就壓在心里。
比如說,這些武器并沒有好好開刃,哪怕是矛頭,它的刃部仍需好好打磨。對于這件事留里克無意怪罪他們嗎,依舊是無意提及。
纖細的矛頭很容易制作成短矛與標槍。這些手斧,它們并不真的適合砍伐大樹,將斧刃打磨得比較鋒利后,就可以作為切肉剁骨的好工具。而在作戰之際,這些小號的手斧,完全有著很強的靈活性,哪怕斧刃早已不再鋒利,戰士一只右手揮動它也能砸爛敵人的頭。
就像是金瓜、骨朵,它們根本就是裝了鐵頭的短棒,高度的靈活性帶來的就是殺敵的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