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嚴重限制了維利亞的移動能力,她的腿腳更加不變,最近只能依靠下級祭司制作的轎子抬著走。她幾乎終日不離祭司長屋,平日里打盹度日,蘇醒后看到枕邊放著的精美玻璃器,乃至吃飯時玻璃碗里被熬煮得稀爛的粥。見物思情,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留里克!
羅斯堡劇烈的變化,有奧托的貢獻,更有留里克的貢獻。
她待在長屋里,平日里就依靠著身邊人,尤其是露米婭的通風報信獲悉外面的世界。
比如說,留里克正雇傭了最好造船匠,去建造前所未有的大船。
奧托有意說說他在全新的東方森林,率部獵獲巨量皮革的好消息。
維利亞顯得不是那么重視,她只想知道留里克做了什么。
這不,有關船材和桅桿的事,留里克直言不諱的告訴這位行將就木的大祭司。
無聊的生活帶來動力,維利亞本來覺得教會了露米婭擔任大祭司工作的一切,自己就可以安靜的等死了,現在她有了新的祈盼。
“那艘阿芙洛拉,你稱呼船只是女人?你可真是給小機靈鬼。留里克,你的船只何時造完?”
“就在今年!就在大海解凍之際。”留里克知道屬于她的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
“那可真是好事。”
表面上維利亞的表情沒有多少波動,實際上她的內心亢奮不已。她自覺不能憤怒也不能狂喜,她容不得任何劇烈的情緒波動和劇烈活動,否則自己如同一艘破船般的軀體,隨時都能傾覆。
“四月份!就是四月份!當大海解凍之際,就是我的大船下水之時。現在桅桿材料準備就緒,想必四個月了,船殼也基本造完。等到新的貿易季,我的船只要前往梅拉倫,要前往東方的新羅斯堡,宣揚我們羅斯人的勢力。”
留里克的話就是不給自己留退路,他愈發覺得維利亞就是吊著一口氣,渴望見證一個偉大的存在后再平靜的離開。
那么說,阿芙洛拉號的建造到哪一步了?
歸來的人們讓本就很繁榮的皮革交易市場變得更加繁榮。那些皮革商人在緊急加工買到的五花八門的皮革,也有像是佛德根的皮革工廠,他的手下正在抓緊時間制作成衣。所謂奴隸,只要給口飯吃就是極大的仁慈了。佛德根就是這么做的,他逼迫自己的手下拼命工作,被壓榨出來的勞動效率真是沒的說。他一直在出售自己制成的衣物,也在拼命的囤貨,意欲在梅拉倫大賺一筆呢。
歸來的留里克很快回到自己家里休息,他全身浸在木桶中,好好的泡了一個澡。
奧托則追求更舒服的享受,他在用溫水擦掉自己渾身的肥皂泡后,就鉆進芬蘭式的蒸房里,給自己來了一記消除全部舟車勞頓的桑拿。他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這樣尼雅才讓自己的老伴兒近身。
骯臟不屬于羅斯堡,因為只要條件允許,大家都是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持著干凈與清爽。肥皂是來帶舒服清爽感覺的關鍵,自然客觀上造就了羅斯人整體的健康。
非常顯而易見的是,這個冬季羅斯堡的死亡人口皆為老人,新生兒奇跡般的夭折率為零。
大家到是想不到此乃肥皂的威力,如果硬要說一個道理,大家下意識的相信此乃冥冥之中奧丁對于羅斯人的新一輪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