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不然,二十艘標準型武裝貨船各個帶著巨大的拖網,其上人員也都是一撮漁夫。留里克早年與一些族人簽訂了捕魚協議,他們租賃王公的船只撈魚成為一種特殊的佃農,而今破漁船換成標準型貨船/漁船。破船是二十艘,新船還是二十艘,他們鳥槍換炮,而今必須履行契約,在戰艦的護衛下去南方海域撈魚。一條漁船由一個家庭掌控,只要再加入一些士兵,就是不錯的戰斗單元。
戰士大部分還得待在十六條戰艦上,一部分人則拿著弓矢待在武裝貨船。
留駐在伊爾門湖的大船紛紛順著奔騰的沃爾霍夫河水進入拉多加湖,繼而進入涅瓦河,先行在入海口泊地集結。
出征日期與夏季祭司頗為接近,索性留里克就把夏季祭祀的六月二十八日定位出發日。
但一個奇妙得令他無語的情況發生了!
一條威風的大鯊魚巡游海洋,身邊往往會跟著一群印魚湊熱鬧占便宜。
關于出征博恩霍爾姆島實為武力威懾逼他們投降這件事已經隨著公開文書貼在豐收廣場的公告欄,整個新羅斯堡的民眾都知道王公的決意。本城的聰明人極多,一個去西南海域大肆撈魚的機會擺在面前,如何不利用呢?
在維京社會里,魚肉與麥子皆屬于主食,絕大部分沿海的部族不具備生產麥子的能力,他們的生活基本綁定在撈魚。新羅斯堡吸引了各路民眾來此貿易,人口的膨脹也催生出五花八門的行業。
何止官方的大型造船廠,因為只有在人口稠密的區域才有更多的訂單,來自梅拉倫和老羅斯的造船匠人可沒閑著,雖然他們的技術還停留在造傳統劃槳長船上,一樣收獲訂單。因為訂貨的不只是本地人,還有芬蘭蘇歐米人。
如今,整個芬蘭灣的漁船飄揚著羅斯的旗幟,曾經缺乏能力又行事謹慎的芬蘭人,而今堂而皇之地海洋捕魚。
一批芬蘭有財富的人開始完成船只升級,獨木舟換做了維京長船,也引爆了他們更瘋狂的捕魚野心。自然被冊封的芬蘭統治者的耶夫洛,他也能組織一支非常傳統的維京船隊,就像最傳統的維京人那樣實現海上生活。如果有一伙兒人,他們的船像是維京長船,打扮像是維京人,武器像是維京人,語言也能說諾斯語,那么他們就是維京人。現在的耶夫洛就能組織起這樣的一支隊伍,他們是一伙兒“矮個子黑發”維京人。
即便芬蘭灣的海水鹽度低,制鹽成本的確是高,妄圖賣鹽來賺錢自然是根本無法與大肆輸送好鹽的納爾維克港的巴爾默克人。如果造鹽只是為了自用,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鹽是一種剛需,不僅人要吃鹽,還在于它是性價比最高的肉食保鮮的媒介。
人們達成了共識,西南波羅的海有著整個海域最好的漁業資源,謠傳那里的鯡魚總量是芬蘭灣、波的尼亞灣的十倍二十倍,比哥特蘭島海域還強數倍,就仿佛只要沖到丹麥人的海域撈魚就必然大豐收。如此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把魚弄回來!
現在是六月的尾巴,氣溫雖然正宜人,然寒冬也不遠了。最早儒略歷的十月就會降雪,只要有第一場雪,剩下的日子就是一天比一天冷。遂當盛夏的大祭祀結束,聰明的家庭就得制作咸魚肉干預備過冬。固然公國現在有著充沛的糧食物資,真把生存完全建立在吃麥子上可謂愚蠢!
聰明人要做兩手準備,因為大量的人員手里沒有田地,通過錢財買糧食多少感覺不靠譜,唯有撈魚的技巧是牢牢把握于自己手中。
留里克就在新羅斯堡,望著開始建造三樓的宮殿,他的心情無比舒暢。
既然大量的民眾蠢蠢欲動,要自帶干糧、武器、船只隨軍出征,或者說是接著軍隊的無謂搜刮丹麥漁場,何必做什么阻撓呢?恰恰相反,此乃大好事,作為王公的留里克公開宣布大力支持。
整個新羅斯堡市場的鹽已經被買得干干凈凈,留里克自己就是大買主。
輸送鹽的巴爾默克人大賺一筆的同時,那些極高成本煮鹽的本地人也擴大了生產,繼而也帶動了本地區燒炭窯子和黏土狂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