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持扭力彈弓的人們一時間嚇傻了,明明手頭的武器蓄力后可以給敵人兇狠一擊,逃命的想法涌入頭頂,他們紛紛擅自離開崗位。
見此狀況留里克根本來不及去抱怨,但他也不是真的毫無準備。
“聽令!盾墻!”
城外的羅斯軍隊也有精干的預備隊,因為一些巴爾默克人就在軍中,他們也是最為傳統的一種說著諾斯語的金發維京人。
巴爾默克人本就是留里克打算最后投入廝殺的預備隊之一,現在他們率先構筑起盾墻。
準備投入近戰的又何止是他們?
留里克剛剛要求組建盾墻,又令斯拉夫人的預備隊:“矛兵!列陣!”
命令是以斯拉夫語傳達,一根根長矛列陣對準騎兵沖來的方向。他們紛紛不自覺地扎馬步,弓著背放低自己的身位。
斯拉夫矛兵人數較多,留里克并不信任這些人的持劍廝殺的能力,歷次作戰倒是證明了這些男人舉著掛了斧頭的矛結成陣列,可以完成殺戮收益最大化。
對付騎兵沖鋒的最好辦法也許就是列出矛陣,矛陣似乎是最優解,倘若矛兵自己畏懼于敵騎兵而退卻,結陣也就崩潰。
騎兵沖鋒有著強勁的壓迫感,他們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迫近,似乎撞擊就在下一秒。
但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們紛紛射箭展開騷擾。
菲斯克帶著自己年輕的兄弟們,以反曲弓和十字弓努力輸出,可騎兵的速度太快了,他們都只有射箭一次的機會。
“他們來了!頂住!我與你們同在!”留里克就在軍隊的正后方,他在這里,即便很多士兵心有畏懼,也不敢背叛自己的君主而逃亡。現在,似乎逃亡再是最蠢的選擇。
騎兵撕心裂肺尖叫著沖向斯拉夫人組織的矛墻,撞擊發生的同時,斯拉夫人也是張著大嘴尖叫。
這一刻留里克又一次感受到死亡距離自己似乎幾步之遙,但他已經成熟態度,對于滿地尸骸與腥臭之血凝聚的溪流不再震撼驚恐,對迫在眉睫的危險也能坦然面對。
鋒利又極為尖銳修長的淬火鋼制矛頭,撞擊戰馬的鐵片甲,輕易滑動就沖進了甲片的縫隙,矛頭深深扎入馬的胸膛刺穿其心臟。
這條沖鋒的通道是寬闊不假,但對于二百余名騎兵的騎墻沖鋒顯得非常局促。沖鋒正面無法形成寬闊進攻面,如果正面的沖鋒不能撕開敵軍的防線的口子,后續騎兵也無法長驅直入。
巴爾默克人劍盾手和斯拉夫人矛手因局促的通道寬度混在一起,此刻一批扔下弓弩,拿起劍盾的輕步兵,也急忙進入外城的民居中,在狹窄得僅容一人通過的巷道迂回。
正面的二十余騎各個半噸中,馬蹄直接踩壞了一些扭力彈弓,緊接著就是最為慘烈的碰撞。
戰馬被矛頭刺穿,內臟破裂的戰馬一瞬間就失去了元氣,戰馬繼續如滾石般沖向陣列,直接壓死壓傷了一些戰士。
斯拉夫人和巴爾默克人在痛苦尖叫,而有的人已經被壓斷了胸膛當場斃命。
前排的戰馬沖鋒被遲滯了!后續的戰馬仍在沖擊,馬蹄踏著前馬的尸體兇狠一躍,騎兵揮舞著劍亂砍。
同樣的,突然付出傷亡的羅斯軍隊堅決抵抗,更多的矛頭和劍戳刺繼續如泥石流般涌來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