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座堡壘……”比約恩想說什么,他其實感覺很不適,又對羅斯很為羨慕。
他畢竟是國王,即便缺乏獨斷專行的權勢也是瑞典的王。看看現在的局面,羅斯人幾乎就在瑞典的家門口修筑了一個瑞典軍隊絕對無法攻破的海洋堡壘,等于說瑞典人想要出海的唯一通道之梅拉倫湖口,已經被羅斯公國拿捏得死死的。
比約恩分析的固然非常正確,但奧蘭群島本就不是為遏制瑞典而為羅斯人開發。事到如今,遏制瑞典成為事實,但隨著比約恩真正登島,才覺得自己的估計有些武斷了。
島上有著形形色色的人,羅斯人移民自不必說,他與其他使者都發現了出自于本族的商人。這些商人對于登島的本族貴族雖然詫異,卻也僅僅是詫異。
定居墓碑島的梅拉倫商人幾乎是實際意義上的歸順了羅斯公國,他們向公國繳納商業稅,又長期在島上生活,儼然是“新羅斯人”,這番見得比約恩大王沒有任何的輕視,也沒有任何的敬意,就仿佛看到一介普通人。
除這些人外,還有另一些說著諾斯語的男人。他們大規模地剃成禿頭,就保留少數幾根發辮,此舉分明是一些挪威部落才干的事。他很快搞清楚這里確實有一群來自極為遙遠的挪威人在活動,只需簡單的打聽挪威人自己就傲慢地說明身份,合著羅斯公國已經征服了北方,一批挪威人帶著自己的領地加入了羅斯。
同樣的那份傳說也得到了驗證,所謂挪威人在不列顛島占有一片土地,他們在島上建立王國,并于羅斯結為兄弟之國。
比約恩感覺自己的瑞典已經被兩面夾擊,丹麥勢萎,羅斯與挪威結盟,一批挪威人已經在內波羅的海自由活動,這是他這個國王在以前完全想不到的。
島嶼上的人口也比他想得更加復雜,有一群黑發的矮人活動,他們就是芬拉多人,可以作為奴隸也可作為傭兵。
在梅拉倫湖區本就有一群黑頭發的人,多是大貴族豢養的種地農奴。貴族們稱之為“finrado”,一群奴隸罷了。
比約恩大王根本想不到,這種人竟然可以自由生活。
當他刻意向白狐詢問自己奇妙的見聞,白狐打得極為輕松,“芬拉多人中的聰明人全部效忠我們的羅斯王公,不從者都已經被殺。我們殺了大概有三萬名不從者,現在沒有任何一個芬拉多人敢于反叛。”
白狐說得輕巧,話語雖無傲慢,一句“殺了他們三萬人”勝過一切。
至于另一種棕黃色頭發的瘦一些的人,就是所謂斯拉夫人。“他們曾是羅斯征服的奴隸,羅斯王公許可他們自由。王公太愛這些人,連王后都是斯拉夫人,未來能繼承王位的想必也是一個混血。”
奴隸之民還能成為貴族?奇怪的背后定有重大隱情,比約恩早知老奧托把權勢讓位給兒子留里克,年輕人總會有奇思妙想,如此種種定是留里克那崽子所為。
“是因為留里克的王后很漂亮?”他問及白狐。
“美若阿斯加德的仙女。”
“僅僅就因為一個女人的美貌,那些人都不再是奴隸?”
“自然不是。”白狐對政治不甚了解,他這番與比約恩大王搞聯姻,也是給自己的家族財富搞雙保險。他隨口揣測道:“也許是因為斯拉夫人很多。”
“很多?有多少?”
“十萬人吧。”
白狐描述了一個“一百個一千”,這便是十萬人,他以另一個方法描述,所謂單純是臣服羅斯的斯拉夫人,就超越整個瑞典王國各部族人口之和,至少也遠超梅拉倫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