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對使者的匯報極為滿意,他擺擺手:“你下去休息吧,賜你洗個熱水澡吃美餐。好生休息,我會擇日親自去諾夫哥羅德。”
此事非常重大,一想到自己一下子能搞到五百到六百匹良馬,留里克干脆找到一個單獨的房間,在這里瘋狂咆哮又開懷大笑,嚇得侍衛還以為自己的主子失心瘋。
但當緊閉的小門打開,眾神情緊張的侍衛看到的又是好生發泄一番后意氣風發的王公。
“喂。都看著我干什么?我沒有傻。哦對了。”留里克想了想,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你們立刻傳我命令,去把一些重要人員請來。今晚我要在羅斯杜馬開會!”
送信的使者終于享有安寧和舒服,他泡得頭發蒙,之后喝了蜂蜜酒大口吃烤魚,乃至吃到王公特別賞賜的提拉米蘇蛋糕。
這位名為福登馬特的使者頗為年輕,現在正好到了年齡,即可在今年后補進入第一旗隊。但留里克更重視這家伙敢于無視雪災,操縱雪橇狂奔十天,又如此膽略,他毫不猶豫想到了斯普尤特那個家伙。
可惜因為年齡卡在一個尷尬的階段,福登馬特沒有資格加入留里克多年前操練的青年部隊。或者說福登馬特這種人,已經是羅斯部族舊時代的最后一批戰士。
自他以后,羅斯公國迎來的都會是以混血人為主的新生代。
很多人收到了王公的開會邀約,雖是在寒冷的也召開杜馬會議很唐突,王公下了急令大家也不敢推辭。
會場先是擠滿了人員,他們彼此看看各自的身份后,紛紛對王公的意思揣測萬分。
瞧瞧來者都是什么人?盡是做著各式手工業的匠人,還有一批商人。甚至是全體客居的瑞典貴族和貴族的使者。
比約恩只想睡覺,不料就被留里克死乞白賴地邀來,據說要宣布一個重大事情。
那小子得了瑞典王位還能再宣布個什么?再看看這里,怎么到處都是崇拜托爾神的手藝人,不該坐著一群勇士嗎?
留里克刻意來遲一陣子,留足了時間供他們七嘴八舌。
當他尋著聒噪進入羅斯杜馬,燈火通明又溫暖的長屋瞬間安靜下來。
他站在演講臺,瞧瞧現在的姿勢就像是給一大群人上課似的。
“你們都受了我的邀約,很好!我不會浪費口舌,你們只要安靜地聽即可。”
比約恩看到羅斯王公根本不打算在此做任何的討論,全場只有留里克一人在口若懸河,但是說明的內容過于勁爆了。
最多六百匹馬?羅斯公國可以通過一場與草原人的交易一下子得到這么多的駿馬?
會場里對公國實力有些了解的人掐指一算,即可樂觀地估計出,只要這場買賣完成,公國就可以累計豢養一千匹可乘騎駿馬。去年夏季大軍臨時遠征丹麥,可是在丹麥都城被丹麥騎兵痛擊,靠著鮮血的代價,全羅斯的有識之士都意識到騎兵的必要價值。
但每一匹乘騎駿馬價格不菲,最便宜的是五磅銀幣,而母馬一定會是十磅銀幣。
本著上次的貿易經驗,草原人為了利益最大化一定大肆帶來母馬,那么羅斯最多會支付六千磅銀幣巨款購買。
當留里克掐指一算說明這個價碼,著實逼得全場民眾屏住呼吸,一塊巨石壓在心頭,大家都為這恐怖的數字震驚。
固然有討價還價的機會,但最終的總價碼依舊是個巨大數字。
“這比交易我們必須做!價格雖離譜,我還是支付得起的!”留里克刻意提高嗓門,只為讓比約恩王等在場的瑞典大貴族以及使者好好聽到。他就是趁此機會向舊世界的貴族證明兩件事:第一,羅斯公國拿得出離譜的巨款。第二,公國有一位極為南端的貿易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