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怔怔地盯著她看，心里的緊張莫名消失了很多。
“先坐下吧。”黎安指著面前的椅子。
“好……好的。”男人的手在褲子上擦了擦，局促地坐下。
“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做什么的？”黎安問。
“我……我叫錢大壯，沒……沒有工作過。”男人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他垂著頭，身上沒有絲毫自信。
這樣的人肯定是選不上的，可是今日面試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招人。
與黎安一起的另外一個面試官笑道：“沒工作經驗沒關系，人看著就老實，我們廠子里就需要你這樣的人，你來核對一下，名字、電話信息都正確嗎？不要弄錯，萬一打電話通知不到就不好了。”
那人激動地道：“對，對的，沒有錯。”
“你再確定一下。”
“確定過了，真的沒錯。”
“好的，那你回去等電話，麻煩你叫下一個人進來。”
“是，是，是！”那人激動離開，臉上閃過喜色。
……
丁明看著人一個一個走進去，手心里被冷汗浸濕，越靠近面試門口，就越緊張。
終于等到他時，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打開門走了進去。
里面坐著三個人，坐中間的是一個極其年輕漂亮的女孩，漂亮得好像不是現實世界里的人。
女孩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指了指前面的座椅，聲音清澈溫柔，“請坐！”
丁明坐下后，黎安才再次開口：“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丁明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里的緊張，說道：“各位面試官您們好，我叫丁明，今年二十一歲，高中文憑，年初才下鄉回來，雖然沒有什么工作經驗，但是我下鄉時跟鄉里一個老人學過一些會計。”
黎安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雖然緊張，但是說話卻簡介明了，黎安跟其他兩個面試官輕輕點了點頭，在丁明的名字上打了個勾。
來面試的人，通過的他們都會在本子上打個勾，不符合的就打個差。
另一個面試官說道：“小伙子真不錯啊，挺厲害的，我們廠子里最缺的就是會計類的人才。你過來看看你的名字、留下的電話對不對。”
丁明臉上已經抑制不住地高興，看著本子上的信息，重重點頭：“對的，沒有錯。”
“好的，回去等消息，千萬不能錯過。”
這次面試，每個人說的話都很曖昧，讓所有來面試的人都覺得自己有希望。
一直到晚上九點半，最后一位面試者離開，所有人都集在一起開個小會。
“都報一下面試了多少個？”
“我面試了六十七個。”
“我七十二個。”
“八十三個。”黎安最后一個說，她說完之后，會議室里突然一陣靜默。
她拿起電話給許揚和吳文富打了電話，將電話開免提，先聽了他們的報道后，才開口：“明天效果如何就要看今天面試的人了。”
“黎總，為什么要搞這一出？”
億佳安想要人，不是隨隨便便的嗎？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
“你們統計過全國有多少家像我們這樣的廠子？”黎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