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姑侄幾個人消失在走廊之后，才有醫生后反應過來：“剛才那個，是江啾啾吧？”
“你認識？”
“我當然認識，當年全國高考狀元，還是帝大中醫學院出了名的天才神醫。”
拿著菜刀的男人，聽到縣醫院的一聲對江啾啾的評價，懸著的心落下來。
而后紅著眼睛蹲到地上，將菜刀丟在一旁，捂著臉無聲的哭泣。
他也是沒辦法了。
他帶著妻子走了無數家醫院，看過中醫西醫，都說治不了。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給他妻子醫治，沒想到——
他妻子病情的惡化，像是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讓他情緒變得偏激，做出過激的舉動。
現在他自己想起來，都在后怕。
妻子若是去了，他殺了醫生又能怎么樣？
江啾啾走進病房后，看到病床上躺著的女人第一眼，眉心就死死的皺在一起。
不是因為女人臉上黑色的死氣，而是因為，女人根本不是病，是毒。
是毒導致的肝臟功能衰竭。
不怪江勝手術后，病情依然沒有好轉。
病根沒去掉，怎么可能好轉？
“怎么了？”見自己小姑臉色不對，江勝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難道真的沒辦法治？
“不用擔心。”江啾啾出聲安撫。
她快步走到女人跟前，用自己的靈眼看了一眼女人的身體脈絡后，才轉頭對江勝繼續道：“你之前的醫治方向沒有出錯，只不過，她是中毒，在西醫儀器還不完善的情況下，無法查出是正常的。”
江啾啾肯定江勝的方向后，江勝和陳小美都松了口氣。
歸根結底，是儀器不先進的問題。
但江勝還是追問了一句：“根據病人丈夫的意思，他之前找過很多人看，其中也有中醫，都是判死刑，說治不了……”
“他們醫術垃圾，當然判死刑。”江啾啾冷笑，這一刻的她，無比倨傲。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病人的丈夫就站在門口。
顯然，江啾啾是演給對方丈夫看的。
江勝：“……”他還是第一次看自己小姑這樣倨傲的說別人醫術垃圾。
江啾啾這么說，就是針對那些半吊子‘名醫’。
有些赤腳大夫看起來像是野路子，可人家的醫術是切切實實，穩扎穩打磨礪出來的。
而有些名醫，只會營銷自己從哪里畢業，從事行業多少年，或者是繼承家族什么的。
這也是中醫為何逐漸沒落，不被看好的原因。
當然，其中也不乏人們崇拜媚外，可鐵要是自身硬，再崇洋媚外，被睜眼說瞎話的時候，總有眼睛明亮的人。
“小姑——”
陳小美的話讓江啾啾回神，她垂下眼眸，繼續給病人診治。
她剛剛又對一些中醫帶有主觀意識的看不起了——
江啾啾在內心嘆氣。
她也不知道這個心結，什么時候能夠解開。
“我妻子……真的能治好嗎？”男人忐忑的出聲，語氣中含著小心翼翼，沒有了剛才暴躁激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