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流水嘩嘩響。
酒店房間,主臥的大床上的床單早就擰成了麻花狀,好像還打成了結。
好不容易從浴室里出來,秦桑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了,耍賴讓傅北野背著她出來的,兩個人身上都圍了一件浴袍。
叫了客房服務,房間的床單和被子、枕頭都重新換了一套。
夫妻倆懶的,飯都不出去吃,直接從酒店餐廳叫了餐。
吃飽飯,兩個人就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電影。
托白慕的福,他們的房間換成了影廳豪華套房,觀影效果一級棒。
點了一部喜劇片,秦桑平時笑點高,可一到看電影的時候笑點就特別低,幾乎全程咯咯咯地笑。
跟公雞打鳴似的。
傅北野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的完全是另一檔子事。
腦子里閃過婚禮上的一幕幕。
白慕過來跟秦桑打招呼,那熟稔的模樣,一看就是認識了很久。
那天他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秦桑在查白家大少爺白霆的資料,顯然對白家很感興趣,她到底想做什么?
還有她在臺上彈鋼琴的那一幕。
他們結婚一年半,他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會彈鋼琴。
想要熟練地掌握一門樂器,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學過鋼琴,知道要把鋼琴彈成那樣,已經不是簡單的“會”了。
她總是會在某種時刻展現出自己的另一面,而那一面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一開始他覺得有趣,可現在,他竟莫名的有些慌張。
也不知道在慌個什么勁兒?
電影演完了,秦桑笑得臉都僵了,反觀傅北野從頭到尾都沒笑過。
“這電影不好笑嗎?”
秦桑問,拿起床頭的杯子喝水。
傅北野淡淡瞧她一眼,“還行。沒有你好笑。”
“……”
秦桑差點把手中的杯子朝他臉砸過去,“滾!”
“問你個事。”
“說。”
傅北野一臉嚴肅,“你鋼琴什么級別?”
秦桑喝完一杯水,抿了抿唇,抬起一雙清凌凌的鳳眸看著傅北野,眸光微微一閃。
合著他看個電影看得一臉嚴肅,是在思考這件事。
她揚了揚眉,“你猜。”
“到演奏級了嗎?”
真正學過鋼琴的都知道,鋼琴十級不過是剛入門的水平。
秦桑一臉淡然,“差不多吧。”
他的小提琴,造詣也應該是演奏級級別的。
傅北野聽秦桑一臉淡定的模樣,心中愈發慌,眸光定定地看著她。
他不問她為什么沒告訴他她會彈鋼琴這事,因為她肯定會反過來懟他,“你也沒告訴我你會拉小提琴啊,大家彼此彼此。”
看來,他們夫妻對彼此的了解程度,都并不高。
他半天不說話,秦桑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不至于吧。
彈個鋼琴而已,怎么這么大反應?
他是覺得以他們秦家的經濟條件,聘不起鋼琴老師?
也確實是聘不起。
所以她的鋼琴老師不是聘的,而是主動過來教她的,但是這么說是不是過于凡爾賽了?
算了算了,還是不刺激他了,低調一點。
夫妻倆此時此刻的內心戲都非常豐富,都在思考著怎么進行下一個話題。
手機鈴聲救命般地響了起來。
“格格?”
秦桑接起電話,那邊格格的聲音十分清脆且響亮,“阿桑,我們到京城啦,快點過來接我們!”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