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錯的是你們,是你這個瘋子!”
“......”
岳靖臉色愈發陰沉:
“狗改不了吃屎。”
“既然如此,你還是下地獄反省吧!”
說著,他繃緊了全身肌肉,又握指為爪高高抬起手臂。
“瘋子!瘋子!!”
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向終結,楊淑蘭的情緒便愈發癲狂。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個無比急促的聲音驀地在門外響起:
“岳靖,停下!”
“余慶?”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岳靖的動作不由一僵。
“還好...”
“人還沒死。”
望著仍舊在喘氣的楊淑蘭,余慶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
但是,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余慶從岳靖身上感知到了一股魔氣,一股已經融入其體內的狂暴魔氣。
“岳靖,收手吧。”
“你還有機會回頭。”
余慶和聲勸慰著岳靖,希望能夠盡量喚回他的理智。
“回頭?”
“不,我不想回頭!”
岳靖眼中悄然多了一絲清明,但那股激蕩的魔氣紅芒卻仍舊熾烈:
“余慶!”
“你不要管我的閑事,我不想把你也牽扯進來!”
“呼...”
余慶暗暗松了口氣:
還能正常說話,還知道不把他牽扯進去,這說明岳靖還留有不少理智,瘋得不是很徹底。
既然還有理智,那就還有挽救的機會。
他跟李悟真聊的基本都是修行和修協的事情,在入魔者的話題上溝通較少。
但是,余慶也記得李悟真偶爾跟他提到過:
入魔并不都是死路一條,尤其是沾染魔氣時間不長、還沒有嘗過鮮血滋味的新入魔者。
只要找準問題加以及時的心理干預,或是入魔者自己克服心中的魔障,那他們就還有重新做人機會。
“岳靖。”
雖然并不擅長做心理輔導,但余慶現在也不得不擺出一副知心大姐的姿態,語重心長地勸道:
“你做這種事情只求一時暢快,有想過后果嗎?”
“如果你殺了人,你媽媽該怎么辦?”
“到時候你家可就真的...”
“夠了!”
岳靖不耐煩地打斷了余慶的話:
“你說的話,難道我不懂嗎?”
“我知道這是錯的,我知道這會帶來十分惡劣的后果,你說的我都懂!”
“但是...”
“我的痛苦,你又怎么能懂?!”
“我...”
余慶一時語塞。
果然,他還是勝任不了心理醫生的工作。
在他剛剛做心理輔導的時候,岳靖身上的魔氣不僅沒有消減,反而還因為那種自我肯定中稍稍變強了幾分。
“該死...”
余慶絞盡腦汁地想要組織出有說服力的語言,卻怎么想都想不出要怎么去勸解一個被仇恨沖昏了腦袋、敢于拋下一切牽掛的入魔者。
“沒辦法了...”
他無奈地咬了咬牙,也只能拿出最后的手段:
“岳靖。”
余慶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
“如果你還堅持要做錯事的話,那我...”
“我也不攔你。”
“你?!”
岳靖還沒什么反應,楊淑蘭就先被氣得瞪大了眼睛。
她本就被疼痛和恐懼刺激得昏了腦袋,現在見到余慶這個“救星”竟是突然半途而廢,就更是在這大起大落的心情下徹底失去了理智:
“小王八蛋!”
“他這是殺人啊!你還不快來救我!”
“......”
余慶沒有理會楊淑蘭,只是繼續看著岳靖說道:
“我說了...”
“你真的想做的話,那就去做吧。”
“好...好!”
岳靖難得地露出了正常的笑容:
“余慶,謝謝你的理解。”
“不管以后如何,我都會記得你這個兄弟。”
說著,岳靖便轉過身去,準備去完成他那未盡的復仇。
然而...
就在他放心地將后背交給余慶這個好兄弟的時候...
余慶卻是突然從自己的空間背包里摸出了一塊早就準備好的防身板磚,朝著岳靖的后腦勺猛地拍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
岳靖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