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
王隊長微微一愣,有些疑慮地追問道:
“小余,你確定嗎?”
“報警人說動手的是個叫岳靖的年輕小伙,怎么現在變成一個五十歲的大媽了?”
“額...”
余慶心中暗道不妙:
聽王隊長話里的意思,估計岳靖在找上楊淑蘭之前還遇到了什么熟人,不小心把入魔的異常狀態給暴露了。
余慶想了想,便硬著頭皮回答道:
“王叔,你那消息估計有誤吧!”
“我看到的入魔者就是個大媽,她現在就在樓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得沖下來。”
“而且...”
“那個叫岳靖的小伙就是我朋友,他就在這呢!”
說著,余慶又指了指被自己放在一旁的岳靖:
他體內的魔氣已經被徹底清理一空,不僅沒有入魔者的暴虐和狂躁,看起來還有種大病初愈的虛弱之感。
怎么看都不像是入魔者,反倒像是被入魔者嚇傻了的受害者。
“他的確是正常人沒錯。”
王隊長被這鐵一般的事實說服,卻又下意識地生出了一些懷疑:
“岳靖是你朋友?”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王隊長本能地覺得這背后還有故事,但樓道里卻是突然傳來一陣異響,當即吸引了他和一眾警員的注意力:
“有情況!”
“樓道里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了!”
警員用“東西”來形容樓道里可能存在的生物,是因為那陣響動就如野獸低吼一般令人寒毛直豎,根本不像是正常人類。
“小心。”
“這次絕對不能讓入魔者跑了!”
王隊長也顧不上思考心中的疑惑,而是端緊了手中的霰彈槍,全神貫注地盯向那昏暗的樓道。
終于,聲音愈來愈近。
樓道的聲控燈被點亮,熾白的光芒乍起,楊淑蘭帶著“聚光燈”閃亮登場:
“小王八蛋!”
“出來...給我出來!”
她現在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只是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搜索著岳靖的身影。
一個人不管三觀多么奇葩,他心里總會有一套對他自己而言邏輯自洽的獨特思維。
楊淑蘭就是如此:
首先,撞人是不小心的事,是岳靖老爹不懂得注意看車,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然后,她既然沒犯錯,法院憑什么判她賠錢?
她不賠錢是有道理的,那岳靖憑什么找黑社會上門討債?
這簡直就是**裸的搶劫!
搶劫還不夠,岳靖這喪心病狂的家伙竟然還想殺人!
說到底,她就是一個純潔無瑕的白蓮花,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而岳靖就是迫害她的罪魁禍首,是她的生死大敵,是她必須報復的罪惡仇人。
所以...
在楊淑蘭入魔之后,情勢瞬間逆轉:
一開始怒意沖天要動手殺人的岳靖,現在反倒成了被入魔者追殺的那個人。
“哈哈...”
楊淑蘭沒花多少時間就發現了岳靖的身影,瘋瘋癲癲地狂笑起來:
“你在這...哈哈哈...你在這!”
“給我死吧!”
一陣低沉的咆哮聲中,楊淑蘭迅速邁步向樓道外沖來。
隨著距離的接近,她現在那糟糕無比的魔化外表,也清晰無比地呈現在了一眾持槍警員的目光之中。
要知道,楊淑蘭本來就是墮入魔道的入魔者。
而余慶打入她體內的那團魔氣更是大大地加快了她魔化的進程,讓她一個人得到了兩人份的魔氣。
這種拔苗助長式的魔氣灌注,使得她在一般不會造成太大身體變化的入魔初期,就顯現出了魔氣失控造成的輕微身體畸變:
楊淑蘭的脊梁如野獸一般佝僂彎曲,一身肥肉以一種不正常的姿態鼓脹起來,雙手上的指甲也變得銳利而尖長,看起來就像是從電影里跑出來的喪尸。
“入魔者!”
警員們驚呼起來:“這肯定是入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