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和村子之間,僅僅有一座一個車道寬的窄橋相連。
而村民們光用手腳搬還不過癮,還特地開來了三輪車、電動車、拖拉機、小汽車等各種搬運工具。
新來的車輛亂哄哄地從河對面涌過來,搶完的村民亂哄哄地從公路這邊涌過去,竟是把那座不算太寬的小橋都給弄得擁堵不堪。
這等氣象,著實令人心驚。
而貨車司機是個樸實的中年大叔,他無力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卻已經沒有了抗爭的力氣。
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眼角還掛著怎么擦都擦不干的淚痕。
“這群人真是太過分了。”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搶劫嗎?!”
林小晚按捺不住地啐罵出聲。
“唉...”
“法不責眾啊。”
社會經驗豐富的杜衡無奈地感嘆了起來:
“遇上這種事警方肯定會抓人,但說到底也只會抓幾個帶頭的和積極參與的,不可能把整個村子的人都送進去。”
“至于最后有多少財貨能追回來...”
“那可就難說了!”
聽到這話,林小晚臉色愈發忿忿不平。
然后,她就給余慶送去一個期盼英雄一樣的憧憬目光,充滿期待地說道:
“余慶!”
“你快點去把那些不要臉的家伙趕走吧!”
“額...”
余慶倒是對林小晚遞來的小眼神十分受用,卻不免有些猶豫。
因為他人倒是迫不及待地過來了,心里卻還沒想好該怎么完美地解決問題。
這種事可不能蠻干。
一個弄不好,就得把自己也送進去吃牢飯。
而在余慶暗自糾結的時候,法慧大師卻是身先士卒地站了出來。
“還是讓貧僧先上吧!”
“普度眾生、勸人向善,正是我佛門所擅之事。”
“好。”
“那就讓我見見法慧大師的神通本領。”
余慶本就對其他修行者的本領十分期待,所以就馬上順坡下驢,把第一個登場的機會讓了出去。
“獻丑了。”
法慧大師沖著余慶等人微微頷首致意,就手作佛禮地施施然走了出去。
他本就長得白白胖胖、慈眉善目,再穿上那一身華麗的錦斕袈裟、擺出佛門子弟的禮儀姿態,賣相就更是好到不行。
再被那些搶紅了眼的村民們一襯托,法慧大師看起來就真像是一個在危難之際站出來普度眾生的活菩薩。
“阿彌陀佛。”
法慧大師悠悠唱了個諾,朗聲說道:
“諸位居士,請聽我一言!”
......
沒人理他。
法慧大師微微蹙了下眉,朗聲說道:
“諸位居士,請聽我一言!”
......
還是沒人理他。
法慧大師深深吸了口氣,縱聲吼道:
“都給老衲停下!”
這一吼,聲徹四野。
忙于哄搶貨物的眾人為此身形猛地一顫,就連外圍的圍觀者都不由表情難受地捂住了耳朵。
不知是不是錯覺,余慶甚至感覺周圍停著的一眾沉重車輛,都在剛剛那吼聲中抖了一抖。
“佛門獅子吼!”
余慶還正奇怪,杜衡就兩眼放光地為他解釋了起來:
“此功為人體丹田內氣外發,發聲吐氣之功法。”
“發功呼嘯,則猶如迅雷疾瀉傳出數里之外,令敵心驚膽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