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他稍稍調整了一下狀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裴常樂”的表情,便十分警惕地問道:
“你真的是裴道友?”
“聲音和電話里不一樣,而且,看起來也感覺比想象中的年輕不少啊!”
當然年輕不少。
因為這個“裴常樂”根本就不是裴常樂本人,而是余慶喬裝打扮的假貨。
對于身具靈氣的修行者而言,易容術原本就不是什么很難掌握的技巧。
余慶從李悟真那里拿到易容術的教材,臨時抱佛腳地突擊了一個晚上,便掌握了用靈氣微調五官、改變聲線的易容偽裝技巧。
不過,這易容術到底還是有不少限制的:
沒辦法改變體型、身材,只能對容貌進行微調。
而且,余慶年齡太小、膚質太嫩,很難偽裝出那種中年人滄桑暗沉的感覺。
即使加上了一些后期化妝的輔助,余慶現在看上去也就最多只有三十出頭,和裴常樂的人設有些不太符合。
“哈哈。”
面對歐陽睿的質疑,余慶只得故作鎮定地輕笑起來:
“不一樣就對了。”
“如果沒有這種易容換貌、偽裝變聲的本事,我又怎么敢這么高調地出來行走江湖?”
“再說...”
“你要是有所懷疑的話,只要看看這個就知道。”
說著,余慶便從隨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沓寫滿了他父母個人信息的打印資料,還有一顆閃爍著璀璨光芒的黑色魔氣結晶。
這些都是裴常樂當初交給他的東西,現在都被他原封不動地交到了歐陽睿手上。
見到這些東西,歐陽睿的眼神中馬上就少了幾分警惕。
但他也沒有直接給出答復,只是從余慶手上接過那顆魔晶,開始小心翼翼地查驗起來。
“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
“現在還有什么問題嗎?”
余慶故作不耐地催了兩句,心里卻是隱隱有些發虛:
在來之前他就知道,這此任務是存在極大風險的。
他那天誤打誤撞地假扮成歐陽睿完成了接頭,其實就是稀里糊涂地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要圓一個謊,就得用更多的謊來圓。
而在這個圓謊的過程中,可能被人找出的漏洞也會越來越多。
比如說:
歐陽睿和裴常樂到底是不是在單線聯系,歐陽睿背后的勢力是否和裴常樂有直接交流,裴常樂到底知不知道歐陽睿被捕的消息,他又會不會再想辦法主動聯系...
這些問題,余慶全都不知道。
他能做的就是硬著頭皮試一試,壯著膽子湊上去忽悠:
成了,他就能順藤摸瓜地從歐陽睿身上撈到更多情報。
要是不成,那他的麻煩可就...
額...
他好像沒什么麻煩,倒是歐陽睿的麻煩大了:
如果歐陽睿沒有當線人的利用價值,那他就只能被獵魔部隊抓回去嚴加拷問了。
要知道,作為和入魔者這種怪物只有一線之差的存在,魔修可從來都享受不到什么人權關懷...
“咳咳。”
為了歐陽睿的生命安全著想,余慶再次不耐地催了一催:
“怎么,還有什么不對嗎?”
“不。”
歐陽睿搖了搖頭,輕笑道:
“裴前輩很有誠意啊!”
“您給的魔晶質量上乘,雇我們兩次都是綽綽有余。”
“這單生意,我歐陽睿接了。”
他言語之間,已然沒有了任何對余慶身份的懷疑。
畢竟,身份做得了假,但魔氣波動做不了假,這只有種魔邪法才能制作出來的魔晶就更是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