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后柳菲菲的臉色變化,只是小心翼翼地將他的“白老師”護在身后,然后一步一步地試探著往那隱約有魔氣傳來的房間里走。
“等、等等!”
柳菲菲終于手足無措地反應過來:
“你...你剛剛都在說什么呢?”
“柳菲菲是誰?”
“家里明明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她硬著頭皮努力糊弄著余慶,心里卻是已經涌出了一股濃濃的涼意:
余慶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
難道...
柳菲菲心中緊張不安,而余慶則是給了她一個極為糟糕的答案:
“白老師,不用再為那柳菲菲打掩護了。“
“放心吧:”
“警察和獵魔部隊現在就在外面,那個女魔頭可沒辦法再威脅到你了。”
“獵、獵魔部隊?”
聽到這話,柳菲菲的臉徹底綠了。
她震驚畏懼得有些說不出話,而余慶也只當是他的這位“白老師”被眼下的突發情況嚇得有些失神,便好聲好氣地囑咐道:
“放心吧。“
“你就站在這里不要走動,我現在就去把那柳菲菲給拿下。”
說著,余慶便三步并作兩步地邁步上前,試探著轉動了一下那緊閉房門的門把手。
房門鎖著。
但房門后面傳出來的魔氣波動反而更強、更清晰了一些。
“出來!”
余慶驀地一聲大喝,猛地一腳瞪開了房門。
這門一開,他馬上就看到了一個穿著打扮長相都和白瑩瑩一模一樣的“女魔頭”:
此時此刻,她臉色蒼白、神色驚慌,言行舉止間不僅毫無邪魔外道的兇煞氣魄,反而像是一只遭受了驚嚇的柔弱小貓一般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
“余、余慶?”
白瑩瑩結結巴巴地喊出了余慶的名字,眼眸中的驚懼猛地又多了一籌:
她倒不是在害怕余慶,而是在害怕余慶剛剛提到的“獵魔部隊”。
在莫名其妙成為魔修之后,柳菲菲不僅向她科普了許多魔修的修行常識,而且還語重心長地告訴了她兩條絕對要銘記在心的保命:
其一,就是要躲著裴常樂走。
其二,就是要躲著獵魔部隊。
在柳菲菲口中,獵魔部隊就是專門“屠殺”魔修的血腥屠夫:
那些落在獵魔部隊手中的魔修,不是在槍林彈雨中被轟得死無全尸,就是被人抓回去千刀萬剮當了科研素材。
柳菲菲并不是在故意嚇白瑩瑩,她本人就十分相信這套說法。
而這套說法也并不是空穴來風。
實際情況雖然和柳菲菲描述得并不完全相符,但也差不太遠:
因為敵人都是窮兇極惡、血債累累的魔頭,為了保證市民和戰士的安全,獵魔部隊在行動中都是直接以“當場擊斃”優先。
再加上魔修們都是修煉魔氣的狠人,打不過也不會投降認罪,而是會用超負荷爆發、完全魔化、甚至是解體自爆等種種極端手法斗個魚死網破。
所以...
他們的死相就從來沒有好看的,說是“死無全尸”絕不為過。
而另一方面:
魔氣本身就是一種極為危險的能量,而迄今為止出現的魔修更是沒有一個是遵紀守法的好人。
官府曾經對這批人抱有過一定幻想,但那些陰險毒辣的魔修卻一次又一次地給官府帶去了無比慘痛的教訓,證明了他們那無可救藥的邪惡本性。
所以,每一個魔修都是讓官府無法信任、萬分提防的存在。
獵魔部隊就算不將魔修當場擊斃,也會把他們視作高度危險分子重點監視關押。
這種一刀切的冰冷政策,也正是李悟真“徇私枉法”地幫余慶掩蓋事實的原因。
正因為有這種先入為主的不妙印象,白瑩瑩現在聽到“獵魔部隊”四個字不僅生不出那種被綁人質遇到警察的開懷和欣喜,反而很有一種老鼠遇到貓的驚懼和恐慌。
而她這一驚慌失措,便馬上將自己根本沒掌握好的斂息法門忘了個大半。
那些之前勉強被她藏住的魔氣波動,如今都以一種毫無保留的方式**裸地展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