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遙遙望著江守一,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這家伙的過往經歷干凈得沒有一絲瑕疵,面對質詢時也能對答如流、毫不隱瞞。
而在父親魔修身份曝光的情況下,他不僅沒有暴露出任何和魔修勾結的跡象,反而擺出了一種果決而堅定的態度,親手做出大義滅親之舉。
這一切的一切,都很難讓人再對他產生懷疑。
而獵魔部隊也不可能因為一些捕風捉影、毫無根據的可能,就對這么一個戰功赫赫、聲名不菲的高手采取強制措施。
所以,在應付完筑基高手們的盤問之后,江守一很快就恢復了無人看管的自由狀態。
而這時...
江守一驀地轉過頭來,迎著余慶的目光,直勾勾盯了回來。
兩道目光猝不及防地在半空中碰撞,余慶不由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
“他發現我在看他了...”
他有些尷尬地收回眼神,又強自扭過頭去,假作只是意外。
然而...
余慶有心回避,但那江守一卻反倒自顧自地走了上來:
“小余道友。”
他緩緩走到余慶身前,問道:
“你似乎,一直對我有些敵意啊?”
“啊?”
余慶扯了扯嘴角,干笑道:“哈哈哈...”
“我...我就是隨便看看。”
“.......”
江守一沒有再往下接話,只是用極為復雜的目光,靜靜地打量著余慶。
突然,他說道:
“其實,小余道友。”
“你身上也有很多事情,讓我有些不解。”
話音剛落,也不待余慶做出什么反應,江守一便驀地探出手去,一掌襲向了余慶。
“恩?!”
余慶驀地瞪大了眼睛:
他想干嘛?
難道是覺得被我發現了馬腳,就想著要殺人滅口?!
不對啊...
那些筑基高手根本就沒走遠,他在這里明目張膽地對我下手,豈不是在找死?
思緒雖快,但行動卻根本跟不上來。
江守一本就對余慶擁有著碾壓性的修為優勢,再加上是在近在咫尺之下突然發難,其動作之凌厲迅捷,令余慶根本避無可避。
最終,他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余慶的胸口。
然而,卻一點都不痛。
江守一似乎根本就沒有要暴起傷人的意思,突然拍出那么凌厲的一掌,最后卻只是為了把手貼在余慶的心臟上。
“這...難道?!”
余慶瞳孔一縮,陡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是想像我剛剛做的那樣,反過來探查我體內的魔氣?“
他胸口藏著顆大大的魔種,里面蘊藏著先天巔峰級別的強大魔氣,著實不方便讓外人發現。
于是,在這一個瞬間,余慶慌忙催動自己剛剛掌握的“煉魔成道”,將自己心臟部位悄悄運轉的魔氣臨時煉化為靈氣。
江守一還沒來得及放出靈氣探查,就驀地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氣自余慶體內噴涌而出,震得他的手掌向后退去。
“是靈氣沒錯...”
“心臟部位也沒有魔種。”
江守一緩緩收回了手,有些意外地對余慶說道:
“看來,你的確不是魔修。”
“.......”
余慶的臉色很是難看。
但江守一卻是輕輕一笑,說道:
“羊教授那次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這次我父...這次江建新死了,又是你急匆匆地沖上去查驗尸體。”
“怎么?”
“只準你懷疑別人,不許別人懷疑你么?”
“哼!”
余慶有些虛張聲勢地輕哼地一聲,干脆把江守一剛剛的臺詞都拿過來用了一遍:
“你盡管懷疑便是,我有何懼?”
“我這一身靈氣,難道還能是魔修嗎?”
“哈哈。”
江守一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卻是轉而說道:
“的確,你身上的都是靈氣。”
“不過,我卻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
“在場的其他高手可能都沒注意,但我之前在戰斗時離你最近,剛剛又親手試了一試。”
“小余兄弟...”
他頓了一頓,加重語氣說道:
“你的靈氣波動,可都有先天巔峰的水準了。”
“要知道,半個月前我們圍殺羊教授的時候,你還僅僅是個先天三段的修行者。”
“這短短半個月時間....”
“你,是怎么突破到現在這個境界的?”
“我...”
余慶臉色一滯,憋了半天都沒給出一個合理的回答:
“我...天賦好。”
“這已經不是天賦能做到的事情了!”
江守一毫不留情地駁斥了余慶那蹩腳無比的理由,有些咄咄逼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