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嗞——”一陣短促的電磁音響了一下。
憑著大腦熟悉的記憶點,白寧清楚,這是自己房門開鎖的聲音。
面對這種場景,一個陌生人都已經輕而易舉地打開房門走進來了,哪怕是一只熟睡的豬,也會有些許警惕感的。
白寧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房間門的方向。
只見房門緩緩向靠近他的一側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禮帽,梳著油頭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后,朝著白寧微微鞠了一躬,面帶微笑地看著呆坐在床上的白寧。
“你什么路子,怎么隨便進我房間?”
白寧語氣中充滿了敵意。
“白先生不必驚慌,在整個江南市,只要左先生愿意,就沒有我們進不去的大門。”
徐忠超用著相對和善的語氣,朝白寧說出威脅感十足的話。
“意思就是撬鎖的唄,聽你這口氣,還是個慣犯。我管你什么左先生右先生的,你現在私闖民宅,犯法的你知道嗎,我警告你趁我還沒生氣,趕緊從我房間里出去!”
面對著眼前一口一個左先生的徐忠超,白寧心底生出了一股莫明的火氣,看著就心煩。
“白先生,這個點打擾您實在抱歉,屬實無奈。左先生今天中午的航班就要出國了,他希望能趕在上飛機之前,能跟您見上一面。因此您必須跟我過去一趟。”
“行,那走吧。”
白寧一甩被子,穿著拖鞋就準備跟他出門。
“額……您,您這就答應了?而且,您不再準備準備?”
“你給我選擇權了嗎,我答不答應結果不都一樣么。再說了,既然你家左先生那么想見小爺我,穿個睡衣拖鞋又怎么了?”
白寧向徐忠超丟了一個大白眼。
“您說得好像沒什么毛病,那我們走吧。”
徐忠超跟在左先生身邊二十余年了,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像白宇這樣的還是頭一遭遇見。
這隨性的態度,完全不把左先生放在眼里!
要說這左先生,沒有人知道他真名,在這江南市可以算上的是一個傳說級別的人物了,黑白兩道通吃,就連江南市市長想見他一面都得提前一個月預約。
徐忠超今天凌晨雞還沒打鳴就收到左先生電話,讓他安排左先生跟白宇的見面。徐忠超對于這個能夠讓左先生親自關注,在出國前不惜代價都要見到的年輕人,充滿了好奇。
想他徐忠超,在江南市地下組織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些混黑道的看見徐忠超都得敬稱他一聲徐叔,而如今他面對白宇,畢恭畢敬地喊白先生,拘謹地像是一個真正的秘書。
白宇雙眼惺忪地跟在徐忠超身后出了自己家門,來到小區門口停著的一輛黑武士邁巴赫面前。
看到徐忠超跟白宇兩人的身影靠近,坐在駕駛位的司機立刻下車,畢恭畢敬地給兩位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