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老漠就行了,不介意的話就叫漠叔也可以,”
“小子你出手仗義,我顏家一定會還你這個情。”
“你放心,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我保證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老漠一個人還在前排喋喋不休,夏宇一邊擦拭著傷口,一邊回答道
“嗯嗯,我知道了。”
這讓老漠有一種在給領導匯報工作的感覺,讓他很郁悶。
只好繼續猛抽煙......
老漠時不時的從后視鏡里觀察這個男孩,蘸滿酒精的棉球擦拭在傷口上,多少會有些疼。但是這個男孩始終都是面無表情,這份定力,就已經讓他具備了遠超同齡人的氣質。
傷口并不復雜,很快就處理好了。
老漠堅持要送他回家,夏宇禮貌但堅決的謝絕了。
和老漠分開后,夏宇打了輛車,報了個地址,就把自己在了后座上假寐。
回到家后,夏宇徑直走向房間。
拖下外套,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右手搭在額頭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手臂上的傷口雖然經過處理,但仍然是火辣辣的疼。
不一會,夏宇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想像一下,在你人生的所有十八年中,每天都是這樣的情景
醒來盯著天花板發一會呆,鼻端已經嗅到了飯菜的香氣,但是就是不想立馬起床
想象著在媽媽進房間之前多睡一會.....
這個就叫存在感。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在班里上課的夏宇,突然被闖入教室的舅舅拉走,留下一干不知所措的同學,再之后,就是一段不想回憶的痛苦回憶,每個細節都記憶猶新,卻不敢觸碰。
很快的,夏宇被舅舅接到了江州市,謝絕了舅舅讓夏宇住在他家的邀請,就此一個人定居了下來。
他看到顏如雪被一眾人等擁簇的噓寒問暖的樣子,自己孓然一身的旁觀著。在外人看來他是個堅強的漢子,但是對于失去父母的他來說,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他的心里總是忍不住的顫抖,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可以很瀟灑的用啤酒瓶爆陳小琦的頭,可以兇狠的用肘擊打塌黃毛的鼻梁。
但他再也沒法在受傷后得到父母的關心了。
三年了......
想著想著,夏宇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他仿佛做了一個很沉很沉的夢,夢里的自己還是個孩子,夢里的父親仍然是那么嚴厲,媽媽永遠都是那么溫柔,在夏宇犯錯后細心的和他講道理,大多數時候夏宇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夢里還有很多很多熟悉的東西,記憶的匣子仿佛被打開了,只有在這時候,夏宇才能有片刻的放松,但是很快,嘴角露出一絲幸福的微笑
很快,夏宇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