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城外,女兒河支流旁邊的官道之上。
一萬大明虎賁軍兵馬,在李靖的率領之下,浩浩蕩蕩地朝著這邊而來。
前鋒的三千多名火槍兵,在一門架設在馬背上隨時可以開火的火神炮的伴隨之下,已經走到了可以看到錦州城的距離。
看著遠處那密密麻麻的壁壘和壕溝,以及后面那些人影幢幢的敵軍,將士們扛著槍面容輕松地繼續前進。
沒有絲毫的驚懼之色,仿佛他們不是來到了敵軍的核心腹地,而是趕著回村收麥子一般。
建奴在天啟到現在崇禎年間,驍勇善戰的印象已經對明軍具備了極大的心理優勢。
滿洲兵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傳說,幾乎整個明軍的系統下所有人都聽聞過。
薩爾滸之戰留下的腥風血雨,外加領兵的文人的無能,成為了大明邊軍頭頂上的兩大噩夢。
就連虎賁軍這些大明時空的土著,當兵的時候也對建奴或多或少有些恐懼。
不過,這些恐懼早就伴隨著他們的軍靴踩踏過建奴的尸體之后,已經徹底消除。
他們這一路,從山海關開始北上,然后在松山山脈的南段開始左轉向西,數百里之后就沿著小凌河一路北上。
這個過程之中,至少有兩次五千人以上規模的伏擊和十幾次一千人左右的偷襲。
這些襲擊者無一例外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略兵種——騎兵。
而他們的下場,就是連人帶馬一起,曝尸荒野。
還有幾千個騎兵繞到了他們的身后,試圖襲擊他們的補給線。
然而,這一切都多余了。
因為這一萬人的補給,全部都是來自天空。
而且他們的隨軍車隊里,也有足夠他們三個月用的糧草,只是這些糧草輕易不動用。
盡管整個路途不算短,也經過了大量的山路和密林。
不過,他們一路闖過來,最大的損傷并不是來自敵人,而是來自密林里的蚊子。
至少八十多人因為蚊子染病打擺子,被飛艇送回了后方。
至于敵人的襲擊,不好意思,光是那兩門火神炮,建奴騎兵就不可能靠近到能射箭的距離。
零傷亡的代價踏著敵人的尸體一路來到這里,什么明人對建奴的恐懼,什么畏懼死亡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早就被他們拋諸腦后了。
“未曾想,我們竟然成為第一批打回這里的明軍……”
“呵呵,建奴要完了,有我們這樣的裝備他們還不死,除非他們真的不會死。”
“哈哈哈,他們會死,死掉的韃子,才是好韃子啊!”
“沒錯,來襲擊我們的韃子,現在都在荒野喂狗呢。”
“對,很快這里也要被夷為平地,到處都在修路,城墻本來就該拆了。”
“嗯,正好我們把這活干了,那些修鐵路的應該會感謝我等才是。”
輕松愉快的談話聲,不斷地在隊伍之中響起。
他們沒有冷兵器軍隊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軍規,例如行軍不準說話之類的。
伴隨著前鋒部隊踏出女兒河和右邊松山山地形成的狹隘路段,兵臨錦州城城南的開闊地帶的時候。
后面的河邊窄路里,五千多人保護著火炮部隊組成的中軍,以及兩千多人護送糧食后勤車隊組成的后軍還在繼續朝著這邊進發。
這個架勢,像極了半渡而擊。
所謂的半渡而擊,便是敵人只有一部分進入了戰場,后面更多的軍隊還在路上堵著或者被河水堵著的時候。
這種狀態下的敵軍,是最脆弱最孤立無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