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山搖的炮擊過去了,那些沖天的煙塵,也隨著北風的吹拂,朝著虎賁軍的大陣而去。
錦州城南墻附近,終于隨著煙塵南飄而目能見物了。
壁壘群里面那些被震得七葷八素的清兵,艱難地爬起來的時候,一個個目瞪口呆。
那些按照現在的工匠最高水平標準搭建的壁壘,此時已經沒有一座是完好的。
不是被炮彈炸得只剩下殘垣斷壁,就是干脆只剩下了一個大坑。
整片土地,就像被一個巨大的犁靶犁過的農田一樣,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
地底的泥土更是已經徹底翻了一遍。
“救命,救命啊!”
“來人,拉我一把,我被壓住了!”
“救命啊思密達~”
各種口音的求救聲,此起彼伏。
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倒霉蛋,還在地上不斷地進行臨死前的抽搐。
腸子、五臟六腑之類的零碎,更是觸目可見,沒走幾步都能踩上一些。
“這……怎么辦?”
“我們根本扛不住了……”
“再來一次那樣的炮擊,我們都得死在這里啊!”
在場的漢人、高麗人和蒙人,紛紛茫然四顧,準備奪路而逃。
“誰動一下試試?殺全家!”
“都給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抵御敵軍的進攻,我自會召喚援軍。”
“旁邊還有一大堆沒有被炸的壁壘,幾十萬友軍呢!”
一個擔任千夫長的滿人,滿頭鮮血嘩啦啦地流著,手持砍刀,虎視眈眈地看著眼前的那些幸存的清兵。
那嘩嘩流淌的鮮血,滑落在他猙獰的面目之上,平添了幾分恐怖之色。
“額……”
那些清兵頓時被嚇住了。
畢竟滿人在他們頭上積威已久,他們輕易也不敢反抗滿人。
“奇怪,怎么那些漢狗的嗩吶聲,越來越近了?”
一個高麗人百夫長突然驚叫了一聲。
刷!
數萬個幸存者同時扭頭看向南面,個個神色大變。
只看到在煙塵圈子之中,一個接著一個身穿鴛鴦戰袍,外套鱗甲,頭戴尖頂盔,手持上刺刀的拉栓步槍的明軍的身影,帶著不可抵擋的森然殺氣,排列著整齊的隊列朝著這邊壓了過來。
“明狗來了!”
一個蒙軍軍士尖叫了一聲。
砰!
一聲槍響,這個蒙軍軍士的脖子被子彈打穿,整個人噴著血倒飛了出去。
“沖上去,殺散他們,后退者死!”
滿臉血的那個滿人千夫長揮舞著彎刀,躲在一處壁壘的殘骸后面怒吼了一聲。
“殺!”
頓時,有氣無力的喊殺之聲響了起來。
各種殘骸和廢墟之中,都有清兵沖出來,朝著明軍的隊列撞了過去。
“開火,格殺勿論!”
領頭的軍官冷聲下令。
頓時,整個前線槍聲大作。
與此同時,兩翼的那些沒有被炮擊的壁壘群內,也有無數的清兵從兩翼包抄了過來,試圖側擊明軍的兩翼。
就在雙方的步兵即將展開血戰的時候,城墻后面,多爾袞被困的現場。
那些正白旗的軍士,終于搬開了壓在多爾袞雙腿上的石頭,露出了多爾袞的雙腿。
然而,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多爾袞的雙腿,自小腿以下,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