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不知道他離開酒店后,酒店是啥情況,反正現在,他也不是很爽……
走在霓虹燈下,高樓大廈,燈光如同璀璨的繁星,邊上如同鋼鐵洪流一般的汽車呼嘯而過……方正走在街道上,只感覺,四周的一切都那么的虛幻。天空似乎更高了,高的高不可攀,那些房屋,也透露出一股子冰冷的氣息。方正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歐陽風華苦兮兮的道:“大師對不起啊,我也是第一次自己出來,忘記了在網上訂房間了。”
方正搖頭道:“不怪施主,其實是貧僧拖累了施主,貧僧終究是缺少下山的經驗,否則也能避免今日的尷尬了。”
“那大師為什么嘆息呢?”歐陽風華問。
方正看著邊上的繁華小區道:“貧僧只是干在感慨而已,貧僧記得小時候,貧僧的師父一指禪師跟我講,他是從南面一路化緣化過來的。那時候,并不是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到處都是人。往往走了十幾里,幾十里才能碰到人家,不過那時候無論走到哪,敲敲門,就能進去住一晚,吃一頓齋飯。一路走來,雖然辛苦,卻是一路溫暖。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走在這街道上,看著兩邊無數的燈光,卻宛若夢中。仿佛兩者之間有一道無形的墻,將我們阻隔開來,他們仿佛是虛幻的,不存在的,冰冷的裝飾品。”
歐陽風華若有所思的聽著,點著頭,低聲道:“我爸也說過,他不喜歡城市,越是大城市他越不喜歡。他說走在城市里,就好像鳥落進了籠子里,一只鳥一只籠子,雖然都在一片樹林下,能看到,能聽到彼此,卻永遠無法走進對方。世界上最近的距離,就是樓道間兩扇門的距離,一步之遙,卻永遠敲不開,不相識。”
方正感嘆道:“這是一種病……”
歐陽風華跟著點頭道:“是啊,城市都病了……”
兩人說著話,緩緩前行,紅孩兒跟在后面,嘟著嘴,似乎也在為眼前的一切而不滿低聲道:“師父,我終于知道為啥凈法不太想出來了,跟你出來,簡直就是遭罪來了。”
方正竟然無言以對,上次帶著獨狼出來,兩個家伙坐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一下午,最終被王坤撿回家的。現在,貌似又是這樣,只不過,這次是帶著兩個人壓馬路。
就在這時,一陣汽車剎車聲響起,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方正法師?”
方正一扭頭,只見一個胖子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咧著嘴笑呢,然后叫道:“嘿,方正法師,真的是你啊!我就說么,普天之下,穿白僧衣的和尚也就法師你了。”
來人正是當初和猴子,江亭一起上山的胖子,自從書法比賽過后,方正就沒見過他,沒想到今天在這里見到了。
方正雙手合十,溫和的笑道:“原來是胖施主,好久不見。”
“法師,不說胖,咱們還是好朋友。”胖子一臉苦瓜相的道。
方正呵呵一笑也沒當真。
胖子瞥了一眼歐陽風華,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當初的書法比賽,出了比賽本身外最亮眼睛的就是這個小美女了,他當然有印象只是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對手的女兒竟然和方正走的這么近。不過胖子也沒多問,他相信,像方正這么牛逼的大師,肯定不會犯原則上的錯誤。
于是胖子好奇的問道:“方正法師,你們既然是來參加法會的,為啥三更半夜的在這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