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蘇橫長舒一口氣,有些慨嘆的說道,“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荒野上的流民越來越少,邪教徒的數量卻越來越多,即便是那些拒絕邪教徒的繁華城市到了最后,也是難以為繼。”
大胡子的一番話,讓蘇橫突然間明白過來。
最開始的時候,他一直以為邪教徒的根源是在望京城以及周邊各個附屬的城市當中。
現在,他才發現真正的情況并非如此。
邪教徒的勢力范圍,是在望京城之外的荒野。
怪不得望京城這些年,用了無數嚴苛的法律進行打擊,到了最后都是治標不治本,邪教徒引起的動亂至今未曾平息。
而荒野之中的邪教徒…
即便是望京城的那些高層們知道他們就在這里,也無力去一一滅殺。
禁區以及城市內部逐漸尖銳的矛盾,就已經足夠讓當權者感到頭疼了。
至于禁區之外的邪教徒,數量繁多再加上普通流民的掩護,根本沒辦法處理,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這樣的結果。
就是邪教徒的數量越來越多,城市永遠無法從動亂的泥沼當中掙脫出來。
而邪教徒的人數上去之后。
又會誕生新的禁區,禁區無法被消滅,到了最后,望京城本就十分有限的軍事力量會被進一步的分散。
如此循環往復。
怪不得望京城會從昔日繁華的亞蒂斯中心城市,走到今天這樣,傷痕累累,宛若遲暮老人一般的模樣。
“這就是末日啊。”
看到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中的蘇橫,大胡子突然感慨道,“我們明明知道毀滅的深淵就在眼前,卻無法掙扎,走向注定末日的結局。”
“不。”
蘇橫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目光溫柔的看著大胡子懷里的小男孩,“只要還有新的生命誕生,就總會有希望的。”
“也許吧。”
大胡子搖搖頭,苦笑道。
……
荒草城。
某個位于地下深處的密室。
破破爛爛的房間里面,居中是一個長條的木桌,木桌兩側擺滿了座位。
邪教徒的頭子,轉輪法王頭上包裹著白色的紗布坐在主座上,面帶愁容。
在他身旁兩側,蛇發青年徐宏以及高大壯碩的中年男子高翔,這兩個教會當中僅剩的大導師,身上也各自帶傷,氣息有些萎靡。
就在剛才不久。
他們又去了一趟真實世界當中的黑暗山脈。
結果,這一次更慘。
他們甚至都沒有碰到柳樹的阻攔,就已經被漸漸蘇醒,恢復了部分意識的巨繭給揍了出來。
要不是見事不妙,跑的迅速。
很有可能,就要被柳樹和那顆巨繭給前后夾擊,徹底堵死在山洞之中。
可即便是如此,那只巨繭猛然爆發的力量,也足夠讓三人吃上一壺,各個身上帶著不輕的傷勢。
不過。
也正是因為這些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
轉輪法王的直屬上級,那位在西方約旦地的神官長,也已經忍無可忍。
他打算跨越數萬里的距離。
通過古老時代傳承下來的儀式,降臨形體,親自出手。
約旦和望京城,本來是黃金時代當中人類文明最為璀璨的兩顆明珠。但如今,卻因為各自不同的信仰,互相仇視,漸漸走向了敵對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