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位于皇后區的自家大樓最頂層曾居住過許久的房間里洗澡。
納米戰甲的右臂上呈現出一道道逆向肩頭的撕裂傷,這些破裂的傷口一直延伸到了胸口,這是因為洪非右手持劍的緣故,所以右臂所受到的沖擊最大。
好在納米戰甲的一大特性就是自我修復,所以這些戰甲傷痕都不算重大。
收起戰甲,下方的衣衫早已被震碎成了布條甚至是絲線,當這些破爛從身體上跌落之后,洪非的身體也終于徹底真露出來。
他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變成了極不正常的紅色,像是一只被烤熟了的大蝦,更驚人是他的雙臂,紅色皮膚下一條條顏色或深或淺的血管如同蛛網般清晰地浮現出來,乍一看甚是駭人。
毫無疑問,這就是方才連續作戰給他帶來的后遺癥。
勢均力敵的狀態確實名副其實,洪非跟索爾一撞本來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他甚至還能繼續打下去。
不過眼下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齊塔瑞入侵的完成度已經很高了,繼續僵持,洪非也不可能從“勢均力敵”的狀態中帶走一場勝利,而且他現在真的很熱,也很累。
這個時刻,洪非只覺自己仿佛身處一座巨大的煉鋼爐中,又好似被浸泡在了通紅的巖漿里,每一口呼吸涌入肺部的不是賴以生存的空氣,而是灼熱滾燙的巖漿。
這是自內而外的灼熱。
第一時間,他先是打開空調調到最低,然后三兩下扒掉身上僅剩的布條,沖進浴室后,直接讓冷水從頭頂澆灌而下。
霎時,好像冷水澆上火石,滋滋聲響從他的皮膚上傳來,最先接觸到皮膚的水流瞬間氣化。
轉眼間,浴室里便已升起濃濃的霧氣。
許久之后,溫度終于開始降低,霧氣快速消散,皮膚上的紅色逐漸褪去,雙臂上猙獰的血管紋路也稍稍暗淡。
洗盡汗水,洪非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伸手打開浴室門。
倏地,他右手猛地抬起。
嘭!
悶響中,他一把抓住棒球棍,右腿已經抬起,只差一點兒就要踢中……梅?
兩人同時一愣。
看清洪非之后,梅當場愣住,接著她的目光好似不受控制一般順著面龐下滑,經過棱角分明的胸肌和腹肌之時,瞳孔驟然緊縮,繼續向下,她嘴巴猛地大張,臉色騰地燒紅,比剛才的洪非還要紅。
一聲短促的驚呼后,她捂住嘴轉頭蹬蹬快步逃離,很快洪非就聽到了砸門的聲音。
洪非眨了眨眼,放下棒球棍,暗道一聲:大意了。
誰能想到,在齊塔瑞大軍已經入侵紐約的情況下,梅居然還留在這里。
來到窗邊抬頭遠望,高空之上,黑洞洞的空間門另一端仿佛仍有無窮無盡的齊塔瑞士兵。
而人類一方,除了索爾、托尼等人,就是洪非的七人組,甚至七人組的表現比弗瑞青睞的復仇者還要更顯眼,因為他們人數更多,配合更加默契。
輕輕搖了搖頭,洪非換了身衣服平躺在沙發上休息。
壞事應該給他帶來的能量增長還沒有開始結算。
外面高興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別把齊塔瑞人打沒了就行。
它不結算,洪非就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