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上半篇,倒沒看出什么,但是看到下半篇這是在指桑罵槐,說的是太子的侍衛毆打老人的事?
細細一品更像是在說所有的權貴,或者當今陛下。
長孫無忌連忙把這篇詩文收起來,不能讓其他人看見,魏王李泰離開長安,還要寫一篇詩文諷刺當今陛下,暗諷當今權貴,這會讓李泰的處境更加艱難。
平日里魏征指責當今陛下,也是因為魏征本就是一個直臣,諫言進諫也是魏征應該做的。
陛下當然不會和魏征計較,甚至還提拔魏征這也是為了表現陛下他自己的廣開言路,招攬人心。
可魏王李泰罵當今陛下,身為皇子沖撞當今陛下,這是大不敬。
長孫無忌收起了這篇詩文。
李承乾站在城門口瞧著護送李泰的車隊出了長安城的城門心里這才放心。
“太子殿下,近些日子魏王似乎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聽自己的侍衛說著,李承乾點頭說道:“孤也聽說過,人在大病之后痊愈往往會性情大變。”
侍衛低聲說道:“當初魏王殿下發病發瘋的時候可嚇壞了不少人。”
李承乾長嘆一口氣,有些感慨地說道:“孤與青雀情同手足,他能有今日我這個做皇兄的也有責任,讓他去治理幽州將功贖過,孤也是為他好。”
看著李承乾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一群跟著李承乾的權貴子弟說道:“都說長兄如父,太子殿下高義。”
“太子殿下能有這般心境,我等應該多向太子殿下學學才是。”
“希望魏王殿下能夠明白太子的苦心吧。”
“我覺得魏王殿下不出一個月就會狼狽地跑回來。”
“你們可不知道幽州可窮了,窮得都尿血。”
……
李承乾瞧著李泰的車隊越來越遠說道:“孤實在不想看著自己的兄弟手足落得這般境地,孤心里也不好受,回宮吧。”
離開人群,李承乾立刻收起了悲痛地表情,轉而是陰險的笑容,心想這回絕對不會讓你李泰翻身,嘴里這么說著,心里還是特舒坦了,除掉了李泰這么一個對手實在是太快人心。
等到李承乾回到東宮,東宮的下人拿著一篇詩文放到李承乾的案前。
“太子殿下,這是我們在魏王府邸發現的詩文。”
“賣炭翁?”李承乾瞧著詩文,通篇看完之后說道:“真是青雀所寫?”
“回太子殿下,確實是魏王殿下所寫,趙國公也看到了,我們偷偷抄錄了一份。”
“青雀啊青雀啊,你怎如此不懂事!”李承乾大笑著說道:“將這篇詩文交給父皇,就說是青雀所寫,趙國公可以作證!再把詩文放到弘文館,一定要在坊間傳起來。”
“喏!”
李泰已經得罪了父皇,如今更是寫了這么一篇詩文。
既然你李泰想往火坑里跳,孤就幫你一把!
……
詩文很快就送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坐在甘露殿的李世民瞧著這篇詩文,“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說的就是一個賣炭的老人。
“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愿天寒。夜來城外一尺雪,曉駕炭車輾冰轍。牛困人饑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讀到這里倒也沒什么。
“翩翩兩騎來是誰?黃衣使者衫兒。手把文書口稱敕,回車叱牛牽向北。”讀到這里,李世民的臉色也開始不對了。
“一車炭,千余斤,宮使驅將惜不得。半匹紅綃一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
看完整篇詩文,李世民的臉色通紅拍案怒罵道:“這是在諷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