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景暉帶著賀知章、劉子兆至南市。
“子兆、季真,你們住在洛陽哪個坊中?”
劉子兆說道:“我和季真都在觀德坊的士子學舍內落腳。洛陽寸土寸金,哪里有別苑宅邸,之前還都在驛站落腳,后來托人才住到了學舍之內。”
狄景暉走進云來酒肆,說道:“為師府上宅邸寬敞,仆從女婢又少,很多房間都是空著的,你們倆這些時日就搬過來住吧,我也可以教授你們如何面圣策問。對了,待會兒進去后,都莫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為何?”
狄景暉瞪了眼劉子兆,“我看你是還沒有做好當學生的準備啊。”
劉子兆一陣無語,“那個老師,季真要面圣策問,我就不必去府上叨擾了吧?”
“你要住那臭烘烘的學舍也隨你。你不想入宮面圣,那就罷了。”
劉子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也能面圣?”
“為師自有辦法。”
劉子兆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了。
這個老師,拜得值了!
“飛……公子,上座,上座。”掌柜的見到那日的貴人又來了,這有小半月未見了,甚是想念啊。
賀知章原本以為狄景暉會帶他們到煙花柳巷之地,結果是家不上臺面的酒肆,也就松了口氣。沒什么其他原因,關鍵這錢得他掏啊!
只是……這掌柜的為何叫老師飛公子呢?
狄景暉瞅了眼還在扭腰起舞的西夢子,露出了一個微笑,便帶著賀知章二人上樓了。
三人坐在樓上的雅間內,顯得有些擠了。
“我說老王啊,你這酒肆設計的不合理啊,這雅間既看不到舞姬,又擠得慌。”
王老五心說也就您這樣的貴客會來這里,咱們這兒本來就都是三教九流的粗人,能坐在大堂內喝完酒,看個小曲兒,已經是知足了。
要是都隔成一間間的,再每間配個舞姬什么的,那成本多大啊?
“嘿嘿,小本買賣,公子見諒。”
西夢子上來,又擠了過來,弄得賀知章紅了臉。這妖嬈的舞姬,居然貼著他坐在邊上,這誰受得了?
“飛公子,你可算是來了!奴家能等好辛苦啊。”
賀知章與劉子兆二人咽了口唾沫。
老師年少風流啊。
狄景暉淡定地笑道:“你可別誤導我這兩位朋友。”
“小女子西夢子,云來酒肆的舞姬,二位是飛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小女子的朋友。”
賀知章訕訕一笑,抬手作揖,“姑娘有禮。”
“飛公子,這半月你都上哪里去了。你那香露,都快讓修善坊的姑娘們尋瘋了!”
“這不是來找你了嘛。”狄景暉說道,“我等得就是這種讓人心焦,迫不及待的時機。”
西夢子心有余悸地說道:“這些日子我都不敢去修善坊。不僅是受過公子饋贈的那些歌姬舞姬,聽說魏記香行還有南市的幾大貨郎,都在打聽公子您的行蹤。”
“你做的很好。”
賀知章與劉子兆聽得云山霧罩的。
這是在說什么東西?老師難道還在做生意不成?沒聽說狄府還有什么產業操持啊。
狄仁杰素來清廉,就連府上宅邸都是皇帝饋贈的,更別提在神都有什么產業了,所以賀知章二人就很困惑。
“你,物色好了人選嗎?”
西夢子從腰間拿出兩枚上了黑漆的竹牌,“這兩人,就是我替公子物色好的絕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