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為自己賺取大錢的朱誼汐,孫傳庭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夫人,去準備幾個好菜,今天要喝上幾杯!”
“早就聽聞你的名字,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你們慢慢聊。”
張氏笑著說道,然后去往后面準備。
朱誼汐受寵若驚,都帶見老婆了,看來自己已經完全受到信任了。
落座后,孫傳庭面上帶著笑,說道:“如今西安大治,景明你功勛卓著啊,可惜,不能上稟你的功勞。”
“督憲謬贊了!”
朱誼汐謙虛道:“尺寸之功罷了,再說,我這樣的宗室,還是低調一些為好,太過張揚,反倒是不妙。”
“也是!”
孫傳庭點點頭,對于面前這個年輕又頭腦機靈的下屬,頗為滿意。
謙虛,有智謀,能辦事,關鍵,人家還是宗室出身,天然就忠于朝廷。
一個欣賞,一個尊敬,互相之間喝著酒,就聊了起來。
男人嘛,基本上的共同話題,在于政治。
“你對闖賊怎么看?”
孫傳庭思慮一會兒,問道,眼眸中,頗為期待。
“督憲,在我看來,今年的闖賊,與去年,不可同日而語。”
朱誼汐想著這幾個月傳來的消息,毫不猶豫地說道,
“哦?怎么說?”
孫傳庭來了興致。
“去年闖賊,伐洛陽,淹開封,不可一世,甚至傳聞烹煮了福王,喚作福祿肉,但這一切,顯示其只是流匪罷了,雖然厲害,但到底是賊匪。”
“但是,今年正月,其占據了襄陽,自稱大元帥,建朝立制,架設百官,甚至厚待宗室,虛待為將軍,這是明晃晃的反賊呀!”
“其用意,已從求食,變成了顛覆大明江山。”
“沒錯——”孫傳庭拍了拍桌子,面色嚴肅:“闖賊,已經尾大甩不掉了,這也是為何朝廷會派遣監軍,督促某出潼關。”
“你有這份見識,已然不錯。”
孫總督眼中,滿是欣賞。
“某雖然有些小氣,但獎罰分明,錢財還是官職,你有何追求?”
這話,太過于大氣,讓朱誼汐渾身一震,肉戲終于來了。
思量再三,朱誼汐緩緩道:
“以在下的宗室身份,總是帶不得兵的,但卻不能眼見著國勢沉淪,自然想為朝廷,為剿賊,做出一分努力。”
“如今,長江以北,闖賊為最,而軍力中,又以秦軍為要,下官想在秦軍中,盡些綿薄之力。”
“嗯?”孫傳庭聽著這左拐右拐的話語,不由得皺起眉頭,從軍多年,他倒是有些直來直去。
“景明,你別在我面前拐彎抹角,直說無妨。”
“屬下,深以為,如今能對付闖賊,關外建奴,唯有火器。”
朱誼汐這才直言道:“下官愿掌匠營,增強我軍火器優勢。”
“匠營?”孫傳庭一楞,狐疑地看了一眼,見一臉認真,這才相信是真話,不由得老懷大慰:“哈哈哈,景明啊,我沒看錯你,你真是大明的千里駒啊。”
“如果朝野多些你這般的人物,何愁闖賊肆虐?”
士農工商,雖然火器重要,但工匠終究是低人一等,就算是總醫官,比之匠首,高了不止一籌。
而朱誼汐能屈身入匠營,可謂是為國而不惜身,值得贊嘆。
“這怕不是太委屈了你吧!”孫傳庭有些不忍道。
“沒事,為了大明,何談委屈?”
朱誼汐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