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
朱存極臉紅了,也懵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我是秦王,他一個中尉,竟然敢打我?
“你等著,朱誼汐,我要把你開除宗籍,我要稟明圣上,將你貶官,下獄——”
十八歲的秦王,怒不可遏地罵道,滿心的委屈,怎么也洗刷不了。
“秦王?”敢上前的護衛,都被擋住,朱誼汐膽子更大了起來。
他抓起秦王的衣襟,低下頭,冷酷地看著他的眼睛,厲聲道:
“如今,任何人必須聽我指揮,不然,格殺勿論。”
“至于,你是不是秦王,并不重要,大不了,最后記掛在闖賊身上,誰又會為你報仇呢?”
說完,看著呆愣的秦王,朱誼汐笑了笑,整理了下他的衣襟,這才說道:
“秦王已經同意了,你們快撇下吧,記住,是七成。”
不顧眾人驚呆的目光,朱誼汐瀟灑地離去,讓人如沐春風。
“殿下?”章世炯看著有些呆傻的秦王,不由得問道。
“按他的去做。”
朱存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顫抖地說道:“挑貴重的拿。”
“是!”
而一旁,目睹了朱誼汐的威勢后,宗室,富商,士紳,一個個低眉順眼,好不乖巧。
無論何時,殺雞儆猴,都管用。
很快,整個隊伍開始瘦身,從三千余輛車,最后僅到八百輛。
見此,朱誼汐才點點頭,騾馬化的行進速度,最多四五天,就會到大散關。
到了辰時,伴隨著兩千火槍營,一千礦軍,兩千精銳潰軍,組合起來的五千兵馬,正式起行。
其他兩千礦軍并一千潰軍,在朱猛的帶領下,作為開路先鋒,昨天就已經出發了。
所以,他們這五千人,算是斷后的了。
不過,朱誼汐也是有備而來。
匠營中,還存有近兩百門各色火炮,雖然比不上紅衣大炮,但近戰威力可不容小覷。
由于隊伍實在是龐大,即使是騾馬化了,但一天下來,也只走了五十里。
還沒到咸陽。
“按照這個速度,起碼得六七天。”
朱誼汐有些后悔了。
不過,轉眼間,章世炯突然送來五十萬兩白銀。
“這?”
朱誼汐疑惑。
“馬車少了些,就裝不住了,秦王被您嚇住,我勸說一番,就送給您當護送費了。”
“另外,那幾石糧食,秦王說也不用還了……”
章世炯輕聲笑道:“秦王也沒別的要求,只想讓您,以后在外人面前,給他留幾分薄面。”
按照十六兩一斤來算,五十萬兩,就是三萬一千斤,起碼得用二十輛馬車。
“嗯?”
朱誼汐眉頭一皺,詫異道:“秦王府數百年積累,百輛馬車可運不走吧!”
糟了,主動送上門,日后有點下不去手啊!
章世炯搖搖頭道:“自然如此,許多金銀都埋藏起了,殿下還等著日后挖出來呢,此行,也只帶著百萬兩罷了。”
求生比什么都重要,章世炯毫不猶豫地出賣了秦王,埋藏的地址都報了出來。
“夠了。”朱誼汐笑道:“其他的東西日后再取吧!”
忽然,他的笑意凝固。
只見遠處的天空,飄來了一縷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