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對于軍紀,控制極好。”
趙舒贊嘆道:“當年太祖皇帝治軍,尤重軍法,位列天下諸侯之冠,天下咸聞,以致于韃子也盡皆來投。”
“軍法司做的不錯。”
隨著他的視線,朱誼汐搖搖頭,笑道:“昨日剛入城,軍法司就開始巡邏,但凡發現一例劫掠之事,梟首示眾,連殺十幾人,殺雞儆猴,就再也沒有了。”
趙舒捋了捋胡須,點頭道:“還得是總兵見識廣遠,某就不見闖賊、官兵等做這等事。”
“哈哈哈!”
朱誼汐大笑。
“別人也就罷了,先生這馬屁,我得受著,就是舒坦。”
說罷,兩人就到了襄王府。
趙舒剛下馬車,就眉頭一皺:“將軍非王爵,又非逆賊,何以住此處?”
朱誼汐見他誤會了,忙道:“先生誤會,闖賊的糧草輜重,錢財軍械,都存在襄王府,我若不親自坐鎮,尤不放心。”
趙舒這才露出笑容:“闖賊不是去了關中,能留下多少?”
朱誼汐微微一笑,在他的耳邊說出了個數字。
“我的老天爺啊!”趙舒雙目圓睜,不可置信道:“這是劫掠了整個河南啊!”
“這確實要親自坐鎮,不能讓宵小偷了去,些許違規,算不了什么。”
趙舒忙點頭,態度大變。
明朝王府的建制,其實千篇一律,規模,宮殿,都有定制,違背不得。
所以兩人并沒有賞閱的心思,直接面對面坐下,烤起火盆,商討起來。
朱誼汐目視其頗有些疲憊面容,不由道:“趙先生,承天府、德安府我也派兵前去,不出意外都將收復囊中。”
“如此,再加上漢中府,鄖陽府,所轄下共有五府,戶口百萬,須得安排治理,以為根基。”
“主公所言甚是。”趙舒輕聲道:“我一路走來,走馬觀花,只見地方州縣凋敝,村鎮空蕩,治民與治軍,須得并舉。”
“治民啊!”
朱誼汐輕嘆道:“此事甚重,須得全力以赴才行。”
李自成不就吃虧在沒有根據地嗎?湖北經營半年,關中甚至只有兩個月,就以為占據北京就天下無敵了。
殊不知,只要一場戰敗,軍隊就得不到物資跟兵源的補充,一敗再敗。
“襄陽已拿下,北面在于憂患,可以調理百姓了。”
說著,朱誼汐表情嚴肅,強調道:
“不過民事雖重,但卻是軍務的補充,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軍隊,主客絕不能顛倒。”
“我稱之為先軍之政,軍在前,民在后。”
趙舒有點懵,隨即反應過來:“您是說,將大部分的人力物力財力,集中給軍隊。”
“沒錯!”朱誼汐點頭,認真道:“我將組建軍政司衙門,其全權負責調理地方,以期充沛軍隊,先生將擔任軍政司之掌司。”
“其轄下,共六廳,分為禮廳、戶廳、工廳、吏廳、刑廳、察廳……”
“兵廳呢?”趙舒扭過頭,好奇地問道。
“我將設立參謀司,全面負責軍隊事宜。”
朱誼汐被問得一愣,隨即開口解釋道:“察司,相當于御史了。”
“我明白了。”
趙舒精神一震,這不就相當于宰相六部嗎?
他突兀地站起身,恭敬道:“軍政司名雖微,但掌實權,主公全權委任,恩重如山。”
“如今,先生最要緊的,還是計籌五府之土地,夏收了快要臨近了。”
朱誼汐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