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擦了擦下巴,感慨道:“上次這般,還是天啟年間了。”
朱誼汐笑著,又為他滿上。
眼神跟著酒著,眼見又一大碗,老歪頭急道:“郎君,這可不好,酒精貴著呢,可不能讓我耽誤了。”
“不礙事,喝著吧!”朱誼汐搖頭道:“我倒是有一事不明,之前我離開襄陽,整個城池沒多少人,這才過了多久,好似變了個城。”
“其實,這還多虧了漢陽王。”
老歪頭瞇著眼睛,輕嘆道:“從別的地方搞來了糧食,又說分配荒地,今年免征糧稅,深山老林的鄉親們,都出來了。”
“我也重操舊業,把這個祖傳的小船修補修補,操持來糊口。”
“別說,往來的商人們多了,我這活計,也能維持。”
朱誼汐點點頭,嘆道:“看來,這個漢陽王,也是個好人呢!”
“那是!”老歪頭大聲道:“這樣的太平日子,我也好久沒見過了。”
說著,他瞇著眼睛笑道:“斗米如今不過五十錢,好日子真的要來了。”
見他有些醉意,朱誼汐笑了笑,就不再言語,望著煙霧朦朧的江面,瞬間心曠神怡。
水浪拍打著船只,隱隱約約間,他見到了不少打魚的船只,不時地對著他吆喝著:
“郎君,新鮮的江魚,便宜的很,兩文一斤——”
“我的鱖魚,鮮著呢!”
“江豬(江豚)吃不吃?”
漁夫們滿腔熱情,洋溢著對生活的向往。
朱誼汐感慨萬千。
這與河南的鬼域,形成鮮明的對比。
但同樣,若不是他,襄陽要多久才能恢復這般景象?
在亂世中,庇護一方天地,世外桃源,他這些時日的征戰,也并非沒有意義可言。
“到了,郎君!”
老歪頭喊道。
“好!”
朱誼汐出船登岸,碼頭人潮涌動,漁獲,山貨,琳瑯滿目,滿滿的人氣。
“郎君,你的酒——”
老歪頭回頭一看,椅子上滿滿一袋酒囊,不由得喊道。
“送給你了。”
朱誼汐擺擺手,徑直走遠。
“爹,他走了!”馬尾辮的女兒探頭問道,滿臉惆悵。
“這不是你應該想的!”老歪頭嚴肅道:“看來,要給你尋個婆家了,天天拋頭露面,也不像話。”
這一番后話暫且不提,朱誼汐入了襄陽城,只察覺,景色大變。
昔日空蕩蕩的城池,如今至少填充了一半人,街頭巷尾,喧鬧不止。
“襄陽城,著實不錯!”
直接來到軍政司,朱誼汐感慨道。
趙舒立馬恭迎他入內,興奮道:“荊州拿下后,不止江西的糧食運來,嶺南的糧食,也輸送過來。”
“憑借著襄王府的錢財,糧食來者不拒,只要糧價一平穩,各業自然興旺起來。”
“農為百業之基啊!”
朱誼汐感慨道:“不過廢除了那些苛捐雜稅,減輕負擔,尤其是三餉,如此才能匯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