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曾英,要么就是西賊,要么就是其他地方明軍,反正,都逃不了他的手心。
“糧草到齊了嗎?”
想著,朱誼汐不由得發問道。
“還須兩日才行。”一旁,朱謀輕聲道。
眾將心中一震,糧草到達之日,就是打仗之時。
六月十二日,從荊州而來五萬石糧草,千辛萬苦來到奉節,諸軍大悅。
這是一月之糧。
朱誼汐留下些許人守著,帶著剩余的四萬人,向著萬縣出發。
而享受到坐船的,只有火器營,弗朗機炮,虎蹲炮,人拉馬拽可不行。
“報,前方乃是萬縣,似乎已被西賊占據,兵馬數萬,與咱們不相上下。”
斥候稟告。
“西賊?”朱誼汐一笑,毫不在意道:“是哪股西賊,如此的自不量力?”
“我等抓了舌頭,逼問下得知,乃是張獻忠之義子,張定國所領。”
朱誼汐表情一凝。
諸將神情各異。
白旺忙拱手道:“殿下,末將跟隨李自成時,就曾聽聞張定國,他二十四騎奪下襄陽城,楊嗣昌被迫自殺,西賊才隨之大起。”
“好個膽色蓋世張定國!”
朱誼汐沉聲道,他立馬想到,前陣子戲耍自己的,恐怕就是此人,難怪相貌與他差不離。
二十四騎都敢奪襄陽,難怪敢深入奉節,刺探軍情。
“就算是張獻忠親來,我也得讓他跪地。”
對于兩蹶名王的李定國,朱誼汐早就有所耳聞,如今親見其膽色,他反而越發的有所興趣。
調教一下名將,讓他盡快的成熟,豈不美哉?
“安營扎寨!”
朱誼汐吩咐道:“今夜提防其襲營,明日大戰一場。”
“遵命!”眾將轟然應諾。
數萬大軍,距離萬縣城下軍營十余里,穩妥地安營扎寨,修整一夜。
李定國居高而望,看著井井有條的明軍,不由得嘆了口氣。
“將軍,這番明軍,與之前看上去大為不同。”
副將皺眉,低聲說道。
“那是當然!”李定國輕嘆道:“之前的明軍,要么是烏合之眾,互相提防,本就沒有多少兵力,反而互相損耗。”
“而眼前的明軍,來自于孫傳庭的秦軍,諸將一心,準備精良,訓練頗久,可是咱們的大敵,這場仗,沒那么好打。”
說到這,李定國甚至有些興奮起來,棋逢對手,這是多久沒有遇到了?
“那咱們還夜襲嗎?”
副將忙問道。
“怎么不去?”
李定國望著遠處密密麻麻地軍帳,輕笑道:“我之前看的,都是表面功夫,還得真切的了解一下,而夜襲,才是試出深淺的最好辦法。”
隨即,半夜,李定國親率騎兵,再次去探究秦軍的厲害。
馬蹄裹布,嘴上馬嚼,數千騎兵,靜悄悄地出了軍營。
“該死,竟然挖了壕溝!”
望著丈長的壕溝滿是尖刺,李定國暗罵一句,隨即轉悠,尋察其薄弱處。
結果,不消一刻鐘,他們就被發覺,警哨大響。
李定國茫然了,我是怎么被發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