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說,張獻忠與李自成,一樣可恨。
馬士英一楞,隨即敷衍道:“臣等自然明白。”
度過這個插曲,馬士英眼睛一瞇,視線若有若無的看向錢謙益。
錢謙益無奈,起步出列:“啟稟陛下,微臣舉薦一賢才。”
“哦?何人?”弘光皇帝疑惑道。
“前太常少卿,阮大誠。”
錢謙益顫抖地說道。
“什么?絕對不行!”
在場的東林黨人,瞬間嘩然,滿目間皆是不信。
阮大誠何許人也?他不僅是閹黨,而且還是東林黨大佬高攀龍的弟子,名列《東林點將錄》,綽號“沒遮攔”。
所以說,他不僅是閹黨,還是叛徒,這種人最為可恨。
一時間,議論聲不止。
但,這只是底層的,中上層的東林黨人,一個個望著錢謙,滿臉的困惑。
不敢輕易發言。
而,這,正是馬士英所需要的。
以敵制敵,最為致命。
“雖然說,阮大誠被誣陷為閹黨,但其本來就是東林黨人,這點毋庸置疑。”
馬士英隨口笑道:“既然錢尚書舉薦,那自然可行。”
弘光皇帝有點懵懂,點頭道:“既然首輔和錢尚書都認同,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行吧。”
“陛下圣明!”
馬士英拜道。
朝臣們也心不甘情不愿的拜下。
于是,阮大誠復出,被馬士英任命為兵部左侍郎。
朝會后,東林黨人氣勢洶洶。
隨即,吏部尚書張慎言、閣臣姜曰廣、王鐸,高弘圖等,皆匯聚錢府,興師問罪。
錢謙益作為魁首,面對此場面,也不得不大汗淋漓,苦笑道:“諸位贖罪,看夫實在是不得不為之。”
說著,他大倒苦水。
說,馬士英準備拿眾人擁立潞王,來向東林黨人開刀,迫于無奈,他才應下。
解釋完,他高聲道:“馬士英鑒于在朝廷勢單力薄,準備任用阮大誠,這又何懼?我們東林黨人,人多勢眾,絕不怕他。”
“閹黨禍國殃民,絕不能聽之任之。”
高弘圖忙附和道,捻著胡須,說道:“馬士英不堪首輔之位,咱們須得謀劃一二。”
我才是最適合的。
“當時,就不應該讓福王繼位,讓咱們陷入如此境地。”
王鐸不滿道:“馬士英大權在握,排擠史閣部,皇上一味的信之,任之,這哪是明君的料?”
“滿朝廷的君子賢人不用,竟然信任一閹黨,著實可惡。”
一陣憤慨之聲。
眾人終究還是原諒了錢謙益,對于他的說詞,也較為認可。
在如此大的把柄下,一個阮大誠,并不算什么。
張慎言則越發的暴躁:“身為吏部尚書,我絕不同意阮大誠這般的閹黨小人,充斥朝廷。”
說著,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錢謙益,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