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十萬石糧,截取二十萬石下來。”
朱誼汐望著窗外,枝葉潮濕且敗落,蟲鳴聲漸起,隨即沉聲道。
“您這是又要打仗?”
趙舒的笑容立馬凝固,頗有種懷疑人生。
四川戰事剛休,還有哪個地方要打?
“我的殿下,四川一役,參謀司直接交與我百斤重的賬薄,這些時日連夜算籌,算盤都壞了幾個。”
“您知道要出多少土地嗎?八千頃,八千頃!!”
趙舒咬著牙說道:“若是換成軍屯,一年就是上百萬石糧食。”
“五六萬人,八千頃其實不多。”
朱誼汐見他如此緊張,被逗笑了:“偌大的湖廣,地廣人稀,土地是最不值錢的。”
“你算算,若是按白銀來發放,那就是百萬兩了。”
“你更是舍不得。”
聞言,趙舒腳步挪動,靠近窗口,似乎在呼吸新鮮空氣,清洗大腦。
長嘆口氣,才說道:“殿下,您待兵卒,著實太厚了。”
“長此以往,又該如何是好?”
“想點好的。”
朱誼汐覺得趙舒想法不可取,如果按照做生意來看,他這是賺的。
笑著將茶行,鹽行說了出來:
“此兩項,每年可得數百萬兩,四川一省的田賦,也盡歸咱們,養兵之事,莫要擔心。”
趙舒這才松了口氣:“既然殿下早有規劃,那我就放心了。”
這時,他才想起來,忙問道:“殿下將攻伐何人?”
“左良玉——”
朱誼汐笑了笑,輕輕吐露出三個字。
趙舒訝異。
說實在,對于左良玉這樣的爛瘡,朱誼汐著實沒興趣。
但誰讓南京朝廷不知好歹,以為擁有名分,就想要挾自己,這豈不是白日做夢?
所以,敲山震虎,正是最好的方法。
另外,對于左良玉那湊合的水師,也算是摟草打兔子吧!
忙活了半日,朱誼汐終于解決完累積的政務,回轉給家中。
只是,漢陽王府的氛圍頗有些凝重。
孫雪娘主坐,白皙的臉頰卻是一本正經,身穿淡綠色裙衫,淡妝輕抹,維持著淡淡的笑容。
豆娘穿著乳白色裙衫,小臉仿若氣球一般,氣鼓鼓的,侯立在一旁,小胸脯突起,叉著腰,頗有些恃寵而驕。
仿若一只奶白色的小老虎,咧著笑虎牙,蓄勢待發。
“怎么?”朱誼汐一回來,見此情況,奇怪道。
“殿下去了一趟四川,帶回一女子也就罷了,誰知,竟然是蜀王的妾室。”
雪娘端坐著,美眸中望著這位疲倦的夫君,有心服侍一番,但還是硬著心腸,俏臉一正,說道:
“如今,襄陽城都傳開了,您納了蜀王妾室,這成何體統,哪里有體面!!”
“不算妾室。”
朱誼汐聞言,自覺理虧,跳腳,立馬解釋道:“還未過門,只是納了禮錢,都是瞎傳的。”
“況且,我雖然好色,但也是正經人,一路上都沒碰到,至今都是完璧之身。”
“瞎傳個甚,蜀王之妻妾我豈敢輕易凌辱?”
聽到這,雪娘才松了口氣:“殿下,咱們王家的體面,可不能丟啊!”
“孤當然知道。”
朱誼汐松了口氣,道:“日后民間這瞎傳的消息,夫人莫要偏聽偏信,尤其是,某個閑雜人等的口傳。”
說著,目光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叉腰的某人。
嫩,小,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