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攝政王,南廷對于削號為藩,極為激烈,并無幾人迎合,畢竟太過卑躬屈膝。”
范文程輕笑道:“但,他們卻對于和談,心神往之,期望著能兩分天下,對于順軍,更是恨之入骨。”
“豫親王南征,想必是與有多少阻力,只是……”
“只是什么?”
多鐸忍不住道:“難道明人,還有膽大包天的不成?”
“王爺,湖廣之地,明漢陽王朱誼汐盤踞,今晚上個月已經將西賊張獻忠驅逐生死不知。”
洪承恩接過話茬,沉聲道:“西賊雖然不如李自成,但還是頗有戰力,其人以少戰多,大勝之,不可小覷啊!”
“漢陽王?朱誼汐?”
多鐸一楞,隨即輕蔑地大笑:“就算是吳三桂的關寧鐵騎,也是咱們八旗的手下敗將,些許宗室,算的什么?”
“誒,不可輕視!”
多爾袞見洪承疇尷尬,擺擺手,說道:“洪先生既然言語,那必然得要重視,多鐸,你南下時,得小心一些。”
“不過,既然其與南京不同,那就在派人去,只要歸降,大清不吝嗇裂土封王。”
洪承疇的臉色,這才緩了緩,拱手道:
“朱誼汐是孫傳庭的學生,對于李自成恨之入骨,掣肘應該沒有。”
“大清懷柔以之,使他放松警惕,來個假道伐虢。”
說著,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
大散關。
朱猛身著鎧甲,巡視的城頭,望著秋風落葉,滾滾流水,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年,孤立于大散關,若不是漢中府每個月都送來糧草,他都懷疑自己被放棄了。
九月,他得到消息,漢陽王殿下收復了四川,立下了大功,麾下的文武,想必是獎賞不斷吧!
“可惜!”
朱猛望著加固的城墻,以及城頭十門紅衣大炮,不由得感慨道:
“李自成這廝,回來幾個月了,怎么就待著不動呢?”
新的軍功章程,他一清二楚,雖然說是無論人頭,只看貢獻,但我在這,真的會有功勛嗎?
“指揮,指揮,援軍來了!”
這時,忽然傳來了吼叫聲,歡喜都掩蓋不住。
“什么?”
朱猛驚了,援軍終于來了?
說著,他迫不及待的望去,只見,一支悠長的隊伍,正緩緩而來,約莫四五千人。
只是,一個個身材魁梧,相差不離,似乎是嫌棄熱了,赤裸上半身,讓人忍俊不禁。
若不是偌大的明字旗,他還真懷疑是土匪。
信使單人而入,帶來了書信,印戳,以及調令。
“在下朱猛,敢問可是曾英,曾指揮?”
確認后,朱猛這才下城迎接。
“朱指揮?”曾英捋了捋長須,興奮道:“早就聽聞您的名聲,勞苦功高,殿下派我來接替您呢!”
曾英大笑幾聲,隨即極為熱情。
而同樣,他也帶來了漢陽王的嘉獎——人均十點功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