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這次北進洛陽,五萬步騎,每月的耗費就在三十萬兩。
換句話來說,湖廣的官僚、守兵,以及那五萬人,一起分那剩下的二三十萬兩。
秦軍幾乎是無月不戰,修橋補路,興修堤壩等民事幾乎都沒有涉及。
更不要說,規范市場的常平倉了。
也只有襄陽府用了心,但也基本屬于無為而治。
他這個軍政府,只是收稅上比較積極罷了,畢竟還專門設置了轉運司。
想到這里,朱誼汐不由得自嘲:“若是軍隊敗了,無論是闖賊,還是滿清,只要秋毫無犯,恐怕湖廣的百姓都會順從吧!”
這就是百姓,聽話,順從。
只要能給到他們和平,辮子什么的,其實并不在意,反正只是換了個剝削統治者罷了。
不過,在這個亂世,拉攏軍隊是必要的,無論是充足的軍餉,還是分田獎賞,都有助于軍隊形成戰斗力,乃是不可或缺的。
想到這里,朱誼汐覺得,就連李自成都想著轉變,自己也得在民事上,多用點心了。
等他到達了南陽城,才仿佛從草原回到了繁華的中原地帶。
行人如織,騾馬繁多,叫賣聲不絕于耳,喧鬧中滿是人氣。
“朱猛,以后你就駐扎在南陽,守好武關。”
坐在府衙,豫王親口吩咐道:“你的主要任務,就是給陳永福、尤世威充足的后勤,軍政一把抓。”
“是!”朱猛點點頭,糙臉上頗有些煩惱:“殿下何不如讓我去汝州,民政什么的,好讓人心煩。”
“那是南陽知府的事。”
朱誼汐笑道:“你只是監督罷了,勿要讓他們魚肉百姓。”
大軍駐留南陽數日,補給后再次南下,不一會兒,就見到了漢江。
襄陽,近在眼前。
奔騰的漢江全面無凍,水勢一如既往的洶涌。
“殿下,汝州、襄城為第一道防線,方城夏道為二道,這襄陽,就是第三道吧!”
馮顯宗一見到襄陽三面環水的險峻地勢,不由得一怔,感慨道。
“沒錯!”
朱誼汐點頭道:“既有漢江,又有護城河,即便建奴南下,若是沒有船只,就算是有紅衣大炮,也無可奈何。”
當初為了拿下襄陽,朱誼汐可是費了好一通功夫,以己度人,滿清想要拿下,可沒那么容易。
“本王將幕府設在襄陽而并非武昌,就是圖得進兵方便,攻守兼備。”
安排好各軍駐扎后,豫王才入得襄陽。
離城三月,襄陽日趨的繁榮。
馮顯宗也大開眼界。
街道整潔,建筑齊整,百姓悠哉,人們臉上并沒有多少惶恐,乞兒幾無,一切顯得井然有序。
“恍若萬歷年間的光景!”
馮顯宗呢喃道,這與傳說中太平盛世的萬歷年間,幾乎是從紙上躍入現實。
“不曾想,殿下治民之術,也頗為了得。”
“假手于人罷了!”
朱誼汐搖頭道:“日日征戰,哪能親臨。”
“那也是殿下善于識人,知人善用!”馮顯宗忙夸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