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龔暴怒,別人不知道王允對王家造成的傷害,王龔又豈能不知?
看著暴怒的老人,同為高門大戶的高順就知道事情的真偽,就算是典韋,也知道了二弟話語是對的,短且簇的眉頭也豎了起來,一副隨時揍人架勢。
“呵呵……”
就在氣氛壓抑之時,何輔又低聲輕笑……
“若非先生說了些王御史早些年事情,小癡亦是不知。”
“王御史被朝廷委派的刺史鄧盛看重,某種意義上,王御史也成了朝廷的人,也就站在了并州本地世家豪門的對立面,按理說……王老是不可能讓王御史出現在此處的,只是……王家此時的情況并不是很好,王家需要朝廷上有人支持,也只能求助被朝廷三公看重的王御史。”
“當然了,張太守以及各家族的態度來看,此次陰算小子的計謀,也當出自這位王御史之手。”
“什么?”
“老子打死你這狗賊——”
典韋大怒,拿著雙戟就要上前,高順大驚,忙伸手將人拉住,唯恐典韋一戟刺死了朝廷御史。
聽了何輔話語,典韋大怒,高順又如何可以阻攔的住?何輔忙用著縫了二十針的手臂阻攔。
“大哥大哥……”
何輔好一通阻止、安撫,這才攔住豎著短眉的典韋……
“我大漢入仕道路很窄,能入仕的為吏者,十之八九都是世家豪門之子,沒了家族支持,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何輔看著冷臉怒視的王允,笑道:“陰算小子,把各家族推到退無可退境遇,各大家族遭受了如此險境之后,也絕對不會再信任了王御史,王御史日后也會成了無根之木。”
“但你極為聰明,即便被王老驅趕也依然不愿離去,哪怕忍受再大屈辱,也依然站在小子面前,所行之計……不過是博取雒陽同情而已,與那死的渣都不剩的太守劉瓆一般無二,只不過各家族成了那倒霉蛋劉瓆,而小子就是那被你整死的宦官小黃門。”
何輔冷笑,若王允不開口刺激,心下怒火還不至于高漲三尺,也不至于把老人的警告扔到一邊不顧。
“小子自幼蠻橫霸道,自幼便不被阿父所喜,在雒陽有個‘不孝’之名。”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知道小子在雒陽是如何的不被人所喜!”
“哼!”
何輔冷哼一聲。
“太守張懿領兵千余北上雁門穩定民心,卻要拿出兩千頃田地;各家族拿出錢糧救助南下求活百姓,卻要拿出兩千頃田地……”
“王御史,你來告訴小子,四千頃田,是小子用史侯龍旗蠻橫貪鄙得了的呢?還是各家族請求小子的原諒,主動奉上的呢?”
“回雒陽后,王御史是不是就該滿世界污垢小子貪鄙,污垢史侯、內廷、陛下名聲了呢?”
王龔大驚失色,面色更是蒼白若死,嘴唇亂顫卻難以開口說出一個字……
何輔走到王允面前,冷笑道:“若你想王家滿門皆死,若你想讓內廷與并州各家慘烈廝殺,若你不想戰火平息,你就站在這里怒斥小子,你就回雒陽宣揚小子的貪婪、妄為……”
“你……”
王允陰沉著臉,抬臂就要大罵何輔的栽贓嫁禍,王龔轉身就是對著身后一人重重扇了一巴掌。
“啪!”
“還不把他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