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有了對賭興趣?”
“賭不賭就那回事,只是今日出宮時,聽張公公言,言小癡你不弄幼軍了?”
高望開口,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何輔沒想到高望突然說了這么一句,來到高望身邊,很是拍了一下吳浚肩頭,吳浚無奈,只得起身讓了個位置,伺候的輕紗女子換了個暖玉色瓷盞,為他倒了杯酒水。
“唉……”
飲了口酒水后,何輔深深嘆了口氣。
“不瞞高公,小癡挺想弄幼軍的,可內外廷都反對……這么說好像也不對,若是小癡將幼軍交給內外廷,他們巴不得小癡蠱惑陛下呢!還不是因為小癡不愿意他們插手?”
高望微微點頭,即便不怎么過問內外廷爭斗,也不代表他不知道。
“唉……”
何輔又深深嘆息一聲。
“您老與先生是同輩人,又喜歡在英雄樓打發無聊,對先生性情也最是了解。”
“先生說過,刀子就要純粹些,要軍不干政,少摻和亂七八糟的事情,可內外廷又有幾個是干凈的?不還是整日瞎摻和?小子是先生的嫡傳弟子,又怎能違背先生意愿?又如何愿意內外廷插手幼軍?不讓人家摻和,可不就全都彈小癡的頭皮了么?”
何輔指向袁紹、袁術兩人,嘆氣一聲。
“袁家尋到了因張奐、段颎而倒了霉的董卓,讓董卓與張公說,說陛下若弄了幼軍,姑父成了霸王般帝王,就不再需要高公這般公公了。”
“高公,您老自個說,這話語都說了出來,那董卓都把這話語說了出來,原本還壁上觀的內廷,能不下場彈小子頭皮嗎?”
“內外廷全都彈小癡頭皮,這日子還咋過?可不就沒法子再弄幼軍了么?”
高望不大的雙眼閃過一道冷意,臉上卻依然彌勒佛笑呵呵。
“呵呵……”
“本初、公路可還在此處呢!他們與那董卓如此陰算,你小子不惱怒?”
何輔轉頭看向蒙面輕紗女子,又指了指已經栽倒的女人。
“買下。”
蒙面女子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頭,走到木臺前,大拇指向上豎起,雙手抱著刀劍,準備刺穿女人胸口的漢子退開了些,與之前何輔買下的羌人戰敗者時一般,準備殺死女人的漢子向蒙面女子微微躬身……
“高公幾乎日日前來,可有見過小癡前來此處?”
“先是在西涼酒樓惹了一肚子氣,在宮門外又與張公置氣了幾句,繼而被姑父大罵訓斥了大半個時辰,姑父氣的都差點打了小癡的板子,心想著……回家總能舒心了些吧?結果又與老何置氣……”
“唉……”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語無二三……”
何輔傾斜著身子,看著高望,一臉的苦澀。
“生氣……生氣又能如何?”
“董卓自入伍時,先是在隴西郡治理地方治安,后又入涼州平定羌亂,之后鎮守雁門廣武城,川蜀羌蠻作亂時,又轉入川蜀,任益州北部都尉,再之后任西域戊己校尉。”
“先后隨段颎、張奐與東西羌、匈奴、鮮卑征戰廝殺,一輩子為國打生打死,就因張奐、段颎的原因而閑置不用?”
“換了小癡,小癡也是心有不甘,想要尋個路子也可以理解,小癡若因這點事而惱怒殺人,那雁門郡太守張相、太原郡太守張懿、太原郡十幾個家族,包括那王允以及太原王家,小癡兩三年前就能全都屠了個精光。”
眾人心下一驚,曹操神色更是極為鄭重,別說一干小輩了,就是朝中許多文武大臣都是不清楚太原郡的事情,同為十常侍的高望又如何不知?
高望微笑點頭。
“若小癡你真想殺人,即便屠了太原郡數千人,也沒哪個敢多說一個字!你手里也確實有屠了太原郡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