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街外隱隱傳來一陣越來越近的打更聲。
二更了,也就是董合原先世界的晚上9點。
夜色下,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慢慢出現在董合家的院門口。
二人穿的還是白天衙役巡街的服飾。
老潘經驗豐富,尋了一處低矮的院墻打算直接翻過去,小嘎不知道腦袋抽什么筋,心存僥幸的推了推院門。
吱呀一聲!
院門直接開了。
兩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這是什么人家,晚上睡覺連門都不關?
難怪被人叫窮逼的。
二人提了提腰間的樸刀,也不敢點火,借著天上的蒙蒙月光一前一后溜進了董合家的院子。
院子的布局十分簡單,面積只有20多平方米大,靠中間有一口水井,左邊是兩間磚瓦房,右邊還有一間茅草房。
老潘指了指右邊,決定先易后難,從茅草屋開始。
二人來到茅草屋前正準備拉門。
發現這茅草屋門框處空蕩蕩的,連一扇門都沒有。
不僅院門沒鎖,茅草屋連一扇門都修不起,都窮到了這個地步了,為何突然能拿出一筆60兩銀子的巨款?
八成是發了橫財。
二人想到這個可能,呼吸聲漸漸重了不少。
一般突然暴富的人都不敢將銀子存進當鋪或者錢莊,就喜歡在家里挖個地洞,暗搓搓的將銀子放進土罐子埋進去。
柴房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老潘打頭陣,將頭從門外伸進去一半,雙目機靈的往里面一掃,整個人突然僵直在原地。
身后的嘎子等了半天,不見同伴有什么反應,只是身邊突然多了一股尿騷味。
嘎子拍了拍對方肩膀,末了老潘一言不發的轉過身,臉色在月光的照射下蒼白一片,好似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詭異事件。
“究竟怎么了?”
嘎子心中嘀咕了一聲,也將身子從門口伸了進去。
茅草屋內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相反中間一處地方十分透亮,里面并沒有窗戶,只是在屋頂破了一個洞。
月光正好順著洞口照射下來,停在了柴房中間的一個木桶上。
那木桶最上面,還鑲嵌著一個斗大的人頭。
人頭是一個老頭模樣,雙目緊閉,神色十分安詳,胡須直接順著桶壁滑了下來,差一點垂到了地面。
詭異的是,這木桶也就尋常大小,一個人頭就將木桶上堵得嚴嚴實實,那里面的空間如何能裝得下一個正常人?
嘎子望了一眼,身子一陣哆嗦,也差點尿了出來。
他和老潘都是在縣衙混日子的衙役,腦海中瞬間想到了一個在上古流傳的酷刑——人棍。
什么叫人棍?
就是將人的眼睛挖掉,舌頭割掉,四肢砍斷,最后只剩下一個頭顱和軀干,不能說話,也不能視物,然后將這樣的人棍栽種在壇子中。
像今天這種用木桶代替壇子的,二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二人不動聲色的從柴房門口退出來,一口氣退到了院子中間的水井旁邊。
臉上神色一片驚恐。
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股匪夷所思的聲音,“霧草,沒想到這董合平日看起來本本分分老老實實,沒想到暗地里如此心狠手辣。”
“若被他發現,我們會不會也被削成人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