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的表現比老潘正常一些,至少說話時沒有一驚一乍。
他神經大條,后知后覺,永遠都比別人反應慢了半拍,時間一長就顯得有些憨。
不過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說謊話吧。
“昨晚,我們在董合院中,先是在柴房看到了一個被削得只剩下一個頭顱的人棍,老潘當場被嚇得尿濕了褲子,我也慌得很……”
“然后呢?說重點。”
這次催問的是高先生。
嘎子吞了口唾沫,“然后我們看到那董合從臥室飄了出來,雙腿離地好幾尺,肩膀上還站著一個紙人。”
“那紙人還對我們咧嘴笑了一下。”
“董合他壓根不是人啊,前段時間不是說他死了嗎?人死哪能復生?我看他八成被邪魅附體了。”
嘎子前面兩句還算正常,后面語速突然加快,語調也提高了好幾拍,口中的唾沫差點噴了兩人一臉。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暫時給你們放幾天假,就在家休息。”
門房一時間心有戚戚,偷偷瞥了高先生一眼。
總覺得大白天身上卻有一股涼颼颼的感覺。
一個人是這樣的說辭,兩個人還是差不多的說辭,總不會二人都瘋了吧?
門房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你怎么看?”
等二人離開后,高先生還算鎮定的端著桌上未喝完的茶盞灌了一口,心中卻不可抑制的多了一股念頭。
那董合若是正常人,豈敢拿3個死人用的紙元寶來消遣自己,這明顯有些不正常啊。
事有反常即為妖。
董合難道是有什么憑借?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在聯系老潘和嘎子二人的說辭,真相已經很接近了。
難道那董合還有另一個暗地里的身份?
高先生想著心事,門房則被二人剛才的說辭搞得有些懵逼,腦中還未轉過彎來。
以至于房內出現了一股詭異的短暫寂靜。
約莫過了三四秒鐘,門房才回過神來。
他想起今天上午董合送禮盒過來時的表現,好像也沒有什么異常啊。
“要不……”
門房小心合上房門,只覺得喉嚨中有點干,他想到了一個不算點子的點子,“那董合現在應該還在縣衙。”
“要不……我們干脆叫人將他綁起來,在讓人準備一些黑狗血和雄雞血,將他立在太陽下烤一烤,到時候再用雄雞血黑狗血泡一泡。”
“我聽說一些被邪魅附體后的人都怕這東西。”
門房說完后,自己都覺得這辦法有些操蛋。
“不妥。”
高先生不愧是縣衙的智囊,短短時間,就想出了一個更穩妥,且絕對不會打草驚蛇的主意。
“此事先不要聲張,我們不若派一個和董合想熟的捕快去他家走一走看一看,在暗中打探一番。”
“剛才那兩人不是說柴房中的木桶內栽種著一個人棍嗎?就算被提前藏了起來,總歸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高先生的這個主意比較穩妥。
至于派出去調查的人選,既要有豐富的刑偵經驗,又要和董合相熟,不引起對方察覺。
二人迅速在縣衙捕快中篩選了一遍,很快敲定了人選。
就是縣衙的老好人羅宏。
當天上午的坐班時間很快結束,整個過程風平浪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董合獨自在縣衙內院平房門口尋了一處空地打了半天盹,期間沒有一個人來尋他,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他早上剛剛將3個紙元寶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