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侯素娥嫁給了他仇人的兒子,還讓他去勞改,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斷絕關系都是小事。
韓春明也說了,大不了甩她兩百塊錢,從此斷絕關系,自生自滅。
但也不能真就不管啊。
女婿死了,也就是拍拍屁股,下地府和他壞種爹團聚的事而已,真正受苦的,還是他的女兒侯素娥。
失去了頂梁柱,侯素娥怎么活?
孤兒寡母的,是城里的虎口,還沒有地,難不成等著活活餓死?
如此想著,破爛候越發覺得底氣不足,以至于連韓春明沒有經過他說明,就知道侯素娥嫁給的人,是他仇人兒子的事,也沒有心思去糾結了。
“唉,你說得對。”
破爛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
隨后,他從兜里摸出來六百塊錢,放到韓春明手里,說道:“春明,這事情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冷靜處事,我女兒就得守寡,就得餓死,這錢我替她還你。”
“用不著,五百塊錢而已。”
韓春明將錢扔在桌上,起身道:“破爛候,你好好合計合計吧,拿著這六百塊,自己買點酒和下酒菜,一邊喝著一邊尋思,酒買兩塊的,便宜的酒喝不明白你這腦袋。”
說罷,他轉身離開,不再和破爛候多說一句話。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破爛候心中五味雜陳,思考了一番后,還是將錢收了起來。
不過,他可不打算就這么了結了這件事情。
無論如何,即便韓春明話說得再難聽,也不得不承認就是大實話。
雖然他不愿意要錢,但是一點不還,那可不行。
……
次日。
韓春明久違的在家里吃了頓早飯。
由于他考了狀元,上了華清大學,這兩天,大學和街道辦,以及四九城的教育部門,沒少來送錢送衣服送糧油,再加上韓春明自己掙了不少錢。
所以,韓家人的早飯,也變得講究了起來,瘦肉粥,煎雞蛋。
這兩個,已經是這個時代,所能吃到的頂配早餐了。
就在他吃飯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熟悉的破爛候的聲音。
“妹子,春明在家呢嗎?”
破爛候詢問道。
“在家呢,有什么事,要不然我把他給你叫出來?”
韓母一邊洗著衣服,一邊說道。
“不用了。”
破爛候拒絕叫出韓春明,似乎是心里有愧。
然后,他將一個貼盒,以及抱著六百塊錢的信封拿出來,放到韓母身旁的臺階上。
“這是我給韓春明的,你幫我轉告他,破爛候想明白了,我閨女和我女婿今天早上給我跪著解了結子,我也原諒他們了,自己也道了歉,謝謝他幫我緩和我候家的關系。”
說罷,破爛候頓了頓,又道:“他要是覺得這事行的話,就讓他來找我喝頓酒,要是不行,那就算了。”
聽到這沒頭沒尾的話,韓母一臉的莫名其妙,但還是友善的點了點頭。
破爛候一走,她便將錢和貼盒拿到了韓春明面前。
“媽,這六百塊錢你拿著,買點衣服什么的,這貼盒我就收下了。”
韓春明說著,將貼盒放到了抽屜里。
“還是五子孝順,這錢媽給你攢著,將來娶媳婦用。”
韓母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