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屋里,云卿才發現彭揚也在,而淡菊趴在桌上哭唧唧,青竹坐在她旁邊安慰,紅梅則站在一旁。
“公主!”見云卿來了,紅梅青竹喊了聲,就連淡菊的哭聲也小了些許。
云卿走過去,彭揚也打了聲招呼,云卿頓在他面前,“彭護衛,你怎會在此?”
這事芷蘭忘記和云卿說了,彭揚還沒開口,她便道:“公主,正是彭護衛把淡菊送回來的!”
彭揚在街上偶然碰到淡菊,當時見她大晚上的獨自一人坐在街邊抽泣,便上前關心詢問,哪知淡菊越哭越傷心。
彭揚一個大男人哪會安慰女人,越是多問越把人惹的傷心,他本不想管了,但發現淡菊腳受了傷,又是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邊,只能強行把人送來謝府。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云卿有些無奈,大致猜到了原因。
“有勞彭護衛了!”云卿代淡菊向彭揚道謝。
彭揚抱拳,“小事一樁,既然淡菊姑娘無事,那在下先走了!”
“好!”云卿點頭,吩咐身旁的芷蘭,“送送彭護衛!”
芷蘭應了聲,便送彭揚離開,云卿這才走過去,瞧著哭的跟花貓似的小丫頭。
“他要走便走,至于如此傷心嗎?”說話間,云卿在對面坐下,青竹立即起身和紅梅侯在一旁。
兩人聽到云卿的話,都微愣了愣,不由得看向淡菊。
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心里已經有數,只是適才沒猜到淡菊傷心的云卿,自家公主一提,二人頓時恍然大悟。
“公主,您……知道?”小丫頭自己也詫異,她都沒提悶葫蘆,公主竟然就猜到了。
云卿,“嗯!”
小丫頭那點心思向來藏不住,細心一些,怎么發現不了?
“林遠是個忠心的,即便蕭瑾不是個明主,那都是他的主子。如今,他恢復記憶,自然不會留下,留下對他來說只是個煎熬,不必為難他!”云卿耐心的勸解。
她了解林遠內心的糾結,對于失憶的林遠而言,她是主子,可對于如今的林遠來說,她是敵人。
所以,在山蘭居那會,林遠沒有動手殺她,那是最后一次把她當主子。他選擇離開,便是選擇做回以前的自己。
“可……可是,他離開明明也不開心啊,為什么就不能留下,再說了,瑾帝都死了!”小丫頭一臉倔強,眼淚啪嗒的掉。
她就是想不明白,悶葫蘆為何執著對一個死人忠心。
口口聲聲說公主是他的敵人,可她能感覺道他對公主沒有恨意,而且說起瑾帝的時候,他似乎并不開心。
她還以為,他送她回城是改變了主意要回來公主身邊,哪想到他拋下她就走了。
云卿望著桌上閃爍的燭火,眸光微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沒有對錯,何必強求!
半個時辰后,云卿才從屋里出來,淡菊哭累睡著了,青竹在屋里照顧著她,只有紅梅跟著她出來。
“林遠住在何處?”云卿忽而頓住腳步,問身后的紅梅。
紅梅一愣,立即應道:“好像是祥和客棧!”
林遠的落腳之處,是淡菊告訴她的。那會,淡菊不死心的跟了林遠好久,親眼看著他進了祥和客棧,才控制不住的坐在外邊哭,之后便碰到了彭揚。
“祥和客棧么?”云卿眼眸微瞇,一抹冷芒閃過。
祥和客棧!
林遠把自己關在房內獨自飲酒,滿桌都是空了的酒瓶,他搖了搖最后一瓶酒,旋即氣怒的大喊:“小二,我的酒怎么還不拿來?酒……”
砰的,他將酒瓶砸在桌上,一臉陰沉,細細看去,還能發現他眼底壓抑著痛苦之色。
“吱呀——”
房門在此時開了,有人走進來。